“娘”林妙芸不在的时候,林妙宇拖长了声音磨叽葛秀英,“我们回家吧,别在这儿待着了,林妙芸烦死了!”
葛秀英正在拆洗衣物:“烦什么烦,你给我老实待着,这房子这么好,在这儿住着多好,咱们家的墙皮那么薄,还潮,湿冷湿冷的,把人冻个半死。”
林妙宇对着眼前的纸笔发愁,那一个个字儿那么不好记,写起来也是枯燥乏味得很,写一整天下来,手都直不了了。
林妙盈回来也是怨气冲天,“我不想去学做衣服了,没意思死了,又累。”
“干什么不累?”林妙芸端着簸箕从屋子里出来,“你们以为人活这一世容易呢?净想着懒散混日子,那吃的喝的穿的能从天上掉下来啊!”
林妙芸在他们几个心中留下了阎王爷的印象,她这么一喝,两个人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想走也行,”林妙芸把簸箕重重地往院中的磨盘上一放,“那你们给我想个赚钱的法子,和我说一说你们的想法。”
林妙宇说不出来,林妙盈也一筹莫展。
“那你们就老实待着,实在不想干,行,那你们就回去,以后不要到我家来了。”林妙芸肃着脸,面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葛秀英拽了拽林妙盈和林妙宇道:“你们就老实听你姐的吧,你说你爹病了,现在没法上山砍柴去卖钱,咱们回去吃什么喝什么啊?”
林妙宇和林妙盈没法,心中缺仍是抵触。
林妙芸端起簸箕,“我找人教衣裳是要搭人情的,那些纸笔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花实实在在的钱买来的。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谢榆琛趴在窗户那儿往外看,被林妙芸的样子唬得够呛,媳妇还没有那么训过他呢,他可得听话点儿的,免得自己和他们一样挨训。
林妙盈不敢去看林妙芸,躲闪之间瞄到了趴在窗户沿儿上呆呆愣愣的谢榆琛,他不也是什么都干不了吗?
想着不甘
心,抬起头回视着林妙芸道:“你就知道说我们,怎么不知道去说说你那傻相公?”
谢榆琛听见林妙盈提到了他,想着这把火怕是要殃及他了,他不想挨骂,连忙合上窗户缩了回去。
林妙芸觉得谢榆琛没有什么不好,许多她干不了的力气事都是谢榆琛干的,并没有白吃饭。
“我说他干什么?他虽然什么也不懂,但是他勤快,哪像你们,吃不得一点苦,就知道吸别人的血。”
林妙盈彻底被林妙芸的话激怒了,“什么叫吸血?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我们不在你家待着还不行了吗?林妙芸我现在是真的真的讨厌你!”
她说完像被母亲训斥得委屈了似的跑了出去,林妙宇斜了一眼跟着追了出去。
到头来林妙芸居然当了恶人?她心也凉了,以后不管他们那些个不成器的家伙了,只照顾好她爹就行了。
葛秀英看这儿实在待不下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了自己家。
林妙芸看着空荡荡的地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谢榆琛看着林妙芸心情不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林妙芸真像那个坏女人说的那样大骂他。
但是林妙芸并没有,他也就安下了心。
天一天比一天冷,强硬的冻气简直无孔不入,压迫得林妙芸的好房子都要承受不住了。
林妙芸加了好几条被子在林有富身上,自己和谢榆琛哆哆嗦嗦缩在地上的一条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