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正对着床的小沙发上,把书和酒都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抬起眼睛又看了看晏何。
小朋友睡的真香啊。
真好。
她晃了晃杯子,冰块和杯壁碰撞时有发闷的响声,轻抿了一口之后,她划过自己上次夹上书签的地方,翻开了书。
“che sa vuol dire ‘addosticare’?”(什么是“驯服”呢?)
躺在床上的晏何翻了个身,被子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沈锦容抬起头看她,左手的食指下意识摩挲着书的边角。
“vuol dire ‘creare dei legai’”(意思是“建立联系”。)
也不太会建立联系了吧。
沈锦容摇了摇头,她垂下眼睛,眼神在插图上红色的大尾巴小狐狸身上顿了顿。
晏何迷蒙地睁开眼睛,大脑依旧晕晕乎乎的,但和昨夜失去控制能力的状态完全不同。她头痛欲裂地坐起身,却看到穿着一身暖色家居休闲装的女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膝盖上还放着一台电脑。
房间的窗户朝向很好,今天是个冬日里难得的晴天,沈锦容坐在沙发上,清晨里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正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穿着拖鞋,晏何又看到了她的脚踝,白皙的、纤细的,隐藏在宽松的裤脚下。
沈锦容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镀着细细的银边,似乎是听到了晏何那边的动静,她抬起头看过来。
透过那一层镜片,晏何看不清楚她的眼睛,那层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蓝绿色的光芒,正是上面蓝绿色的光芒恰巧挡住了姐姐的眼睛。
晏何有些恍惚,就像那些碎碎洒下的阳光并没有停留在女人的镜片上,而是通过两人的对视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暖洋洋的。
“醒了?”
沈锦容的声音有些沙哑,见到晏何看过来,她合上电脑问道。
晏何坐在原地歪着头,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答:“醒了。”
然后呢?我醒了,是不是这场梦就要结束了?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姐姐带着笑意的声音:“去洗漱。”
晏何乖乖地听了她的话,下了床去洗漱间洗漱了。她走进洗漱间的时候,看到姐姐放在洗手台旁边的几样旅行装化妆品,晏何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小小的瓶瓶罐罐,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是肃穆,她想从这些足以称得上是平常的东西里感知到女人的气息。
收拾好自己走出来,晏何走到女人的沙发旁,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两条长腿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