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手叫慕鸦同我一起坐,看着她坐在我的旁边,我也擦了身上难闻的呕吐物。
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种酸臭味儿,很是难闻。
我喝了口茶,便开始向慕鸦问心中盘锁的疑问。
慕鸦依旧如同多日前那样,看我对着她看,也感觉到了可能是我要说什么话了。便坐直了身子,先开口道:“娘娘您要问民女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毕竟刚才装腔装地久了些。我怕我一开口就是傲气十足,对慕鸦用皇后的口气。
我内心是拒绝的。
我不愿意对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摆架子。
“明明是去左相府请的苏幕遮,鸦鸦怎么会来?”我看着周围人也不多,不过也不好笑地太兴奋。这样只得让我勾起淡淡的弧度,拘谨地紧。
慕鸦摸了摸自己前额的头发,用食指扣着眉尾,对我极不好意思地说道:“民女也是去找十七舍公子的,去左相府里一打听便知道十七舍公子早几日便走了。正当民女回去的时候,那黄衣姑娘便从你府中跑了出来。对民女说了句‘我早知道你要来的!你可是老将军的孙女——慕府里的幺女对吧?!’那姑娘看民女点了头,便笑着对民女说‘若是等会儿来皇宫里的人,你就对他说我可以治好大皇子的病!可知晓了?’我还未回答,便有宫里来的太监,急急从我们身边走过,问了门外看守的小厮十七舍公子可在。在听到早几天就走的时候就要掉头回走,那黄衣姑娘便拉着民女的手,让民女上前去说她可以治好大皇子的病。”慕鸦说话的语速比平时快很多,在讲了这么一大串话,气都快喘不上来。
我凑过身去,轻轻扶了扶她的背,将身边备着的茶递给她喝。
慕鸦在几十秒后总算顺了气,摆了摆手让我别摸了,这才继续对我说道:“民女听那姑娘这么说,心里本是不愿意的。不过想着这姑娘即是从左相府里出来的,看着她的模样倒也不像一个骗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警惕,准确的来说民女心里其实并不愿意摊上这档事儿的。不过,民女虽心里想着,嘴里魔怔般地向那太监叫停了。将原话复述了一遍,估摸着那太监也是急了,看民女与皇后娘娘也有些交集,便带着民女和那姑娘进宫了。”
听了这么一大段讲述,我才理清楚事情的先后顺序。点头道了声:“原是如此。”
慕鸦握着我的手,对我哭丧个脸:“你说,那姑娘我们也不认识,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儿事吧?!!”
我手盖上慕鸦放在桌上因为紧张而紧握地泛白的手,似乎还有些凉。
我开口用抚慰的语气,道:“没事的,这个姑娘本宫也曾见过一面。”
慕鸦听我这么说,才算松了口气下来。吁声道:“那还好,总算没惹祸。”
我就这么抓着她的手,她手里微微出了汗。可见,她是有多么心悸了。
“对了。”慕鸦好似想起来般,突然朝着我挤眉弄眼。
我一抬手,道:“都下去吧。”
“是。”身边的宫人听我这一句话,便有序地依次退下了。
慕鸦左看右看,挥了挥手叫我附耳过去。
我便想着到底是有什么,便凑过身去。
只听得她对我耳边神秘道:“那城北曾给你做玉佩的王老在半个月前死去了,你可知道?”
“什么?!”我听到如此消息,内心一颤。
半个月前……
我拿着手指算了算,半个月前不就是我去拿玉佩的日子吗?!
怎么会这样?
我顿了顿,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些:“怎么回事?”
慕鸦再次附耳轻声道:“听说是上吊而死的!那时我怕你没去拿玉佩准备帮你领来送还给你,没曾想我去了他家门口却大门紧闭。往旁边的邻居一打听,早几日便上吊死了!你说,王老看起来人也不错,活的也自在,怎么会死了呢?”
我转头看着面前面容清丽的女子的瞳眸:“我怎知道,玉佩两边的壳我已经自己去取了。不过,那时王老看起来也颇为精神,还请我喝茶来着。怎么会想不开呢?!”
慕鸦听完我说的话,眼睛瞪的更大:“王老我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他从来不喝茶的,家里也从未备着这些。他曾对我喃喃了一句说:‘不过孤家寡人一个,要备着这些给谁喝?’”
我听了这句话,心底顿时沉了底。
不过我强压着镇定,声音是我未觉得的轻微的颤音:“若可以,鸦鸦你再去查查王老到底是一天何时想不开的。”
慕鸦点头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