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城墙,出来就让它抵住,觉得非常讨厌。这里也是一堵城墙,看了去,就是很好的风景
了。”家树道:“可不是,我也觉得这里的城墙有意思。”两个人说来说去,只是就风景上
讨论。
正说到很有兴趣的时候,树林子里忽然有茶房嚷着:〃有樊先生没有?”家树点着头只
问了一声:〃哪里找?”一个茶房走上前来,便递了一张名AE?给秀姑道:“你贵姓樊吗?
我是来今雨轩的茶房,有一位何小姐请过去说话。”秀姑接着那名AE?一看,却是〃何丽
娜〃三个字,犹疑着道:“我并不认得这个人,是樊先生的朋友吧?”家树道:“是的,是
的。这个人你不能不见,待一会我给你介绍。”因对茶房道:“你对何小姐说,我们就
来。”茶房答应去了。家树道:“大姑娘,我们到来今雨轩去坐坐吧,那何小姐是我表嫂
的朋友,人倒很和气的。”秀姑笑道:“我这样子,和人家小姐坐在一处,不但自己难为
情,人家也会怪不好意思的。”家树笑道:“大姑娘是极爽快的人,难道还拘那种俗套
吗?”秀姑就怕人家说她不大方,便点点头道:“见见也好,可是我坐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要
走的。”家树道:“那随便你。只要介绍你和她见一见面,那就行了。”于是家树会了茶
帐,就和秀姑一路到〃来今雨轩〃来。
家树引秀姑到了露台栏杆边,只见茶座上一个时装女郎笑盈盈的站了起来,向着这边点
头。秀姑猛然看到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凤喜明明病在医院里,怎么到这里来了?老远的
站着,只是发愣。家树明白,连忙抢上前介绍,说明这是〃何女士〃,这是〃关女士〃。何丽娜
见秀姑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蓝布大褂,而且没有剪发,挽着一双细辫如意髻,骨肉停匀,脸如
满月,是一个很康健又AE?素的旧式女子,因伸着手握了秀姑的手,笑道:“请坐,请坐。
我就听见樊先生说过关女士,是一个豪爽的人。今天幸会。”秀姑等她说出话来,这才证明
她的确不是凤喜。家树向来没有提到认识一个何小姐,怎么倒在何小姐面前会提AE?我?大
概他们的交情,也非同泛泛吧。她既是一见面这样的亲热,也就不能不客气一点,因笑道:
“刚才何小姐去请樊先生,我是不好意思来高攀。樊先生一定要给我介绍介绍,我只好来
了。”何丽娜笑道:“不要那样客气。交朋友只要彼此性情相投,是不应该在形迹上有什么
分别的啊!”于是挪了一挪椅子,让秀姑坐下。家树也在何丽娜对面坐下了。
秀姑这时将何丽娜仔细看了一看,见她的面孔和凤喜的面孔,大体上简直没有多大的分
别,只是何丽娜的面孔略为丰润一点,在她的举动和说话上,处处持重一点,不象凤喜那样
任性。这两个人若是在一处走着,无论是谁,也会说她们是ae?妹一对儿。她模样儿既然是
这样的好,身分更不必提,学问自然是好的。除了年岁而外,恐怕凤喜没有一样赛得过她的
呢!那末,家树丢了一个凤喜,有这一个何小姐抵缺,他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又何怪对于
凤喜的事淡然置之哩。心里想着事,何小姐春风满面的招待,就没有心去理会,只是含着微
笑,随便去答应她的话。何丽娜道:“我早就在这里坐着的。我看见关女士和樊先生走过
去,我就猜中了一半。”家树道:“哦,你看见我们走过去的。我们在那边喝茶,你也是猜
中的吗?”何丽娜道:“那倒不是。刚才我在园里兜了一个圈子,我在林子外边,看见你二
位呢。”家树听了默然不语。何丽娜道:“难得遇到关女士的。我打算请关女士喝一杯酒,
肯赏光吗?”秀姑道:“今天实在有点事,不能叨扰,请何小姐另约一个日子,我没有不到
的。”何丽娜笑道:“莫不是关女士嫌我们有点富贵AE?吧?若说是有事,何以今天又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