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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呢,所以呢?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吗!”江鸣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兴致勃勃地追问。
&esp;&esp;严恺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腹诽道:拍腿就拍腿吧,非要拉着我的手一块拍是几个意思……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失败了,也只好作罢。
&esp;&esp;虽然真相与对方说的还有些许差别,但是哄他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
&esp;&esp;于是严恺邺接着说:“是啊,谁叫你这么讨人喜欢呢?幸好我抓着机会,趁热打铁地把你泡到手了……我那时候就觉得,我简直是世界首富本人。”
&esp;&esp;没有人不喜欢心上人夸自己,江鸣恩被他这么一说,已经高兴得没边了,登时就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和他大战个三百回合,没到筋疲力竭的地步绝不停下的那种。
&esp;&esp;可是下一秒,江鸣恩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提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好哇,一招‘避重就轻’使得这么好!小邺,你是不是就想哄得我忘记了追问?”
&esp;&esp;严恺邺本以为一通真情表白就能顺利绕过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esp;&esp;“你不是已经知道原因了吗……”他试图做最后一点挣扎。
&esp;&esp;“什么原因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江鸣恩转开视线不和严恺邺对视,显然不准备放过他。毕竟这人窘迫的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不趁此机会调戏一波岂不是亏大发了。
&esp;&esp;严恺邺硬着头皮开口,“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次相亲见面会,又没什么特别的,你我都一清二楚……”
&esp;&esp;室内的温度明明刚好,却莫名其妙地变得烧人起来,严恺邺觉得身上穿的不是薄款居家服,而是加绒大棉袄。
&esp;&esp;江鸣恩心里门儿清,偏偏要拆对方的台,他慢慢地抚摸自己的肚子,语气略带哀伤,“球啊,你听听你爹说的是什么话……噢!没什么特别,我被人夺了身子,你住进我的肚里,这天居然被你爹说得这么平平淡淡?唉,我娘俩也太惨了吧……”
&esp;&esp;严恺邺知道他在演,但还是害怕小崽子当真听懂了,“……有你这么胎教的啊?”
&esp;&esp;江鸣恩不为所动,神色哀戚,继续喊着给小朋友新取的小名,“球球,你说我跟你爹待一块儿这么久,都老夫老妻了,睡也不知道睡了多少……”
&esp;&esp;“回”字还没说完,严恺邺就伸手捂住了江鸣恩的嘴。要不是另一只手还被某人牵着,他都想两手一起捂住耳朵,隔绝魔音入耳。
&esp;&esp;“江鸣恩,你想造反吗?”
&esp;&esp;此时此刻,严恺邺深刻体会到了言语的无力,他都想赶紧卸货,再把这人按榻上,里里外外面面俱到地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esp;&esp;江鸣恩转头看他,一扫方才的悲情,眼睛亮着光,发动猛烈攻势来诱惑他。他一亲嘴边的手,又紧紧地贴着不动了,含含糊糊道:“我这么乖……怎么会呢?”
&esp;&esp;严恺邺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手心都湿了,保持沉默:“……”
&esp;&esp;江鸣恩就是吃定他不会反驳,缓慢而坚定地靠过来,按着严恺邺的手,不给他抽走的机会,“孩子他爹,我真的……不乖吗?”
&esp;&esp;末了,他垂下眼睑,伸出舌尖舔了舔严恺邺的手心。
&esp;&esp;“……”
&esp;&esp;空气仿佛静止,凝实。
&esp;&esp;严恺邺这一瞬如同与美杜莎女王对视过,彻底变成了一座雕像。他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被摄了心魂一样。
&esp;&esp;他在江鸣恩面前从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