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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萌生退意31（第2页）

突然遇到杨喜禾，金问山搓着手不知道聊些什么，挤出一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话一出口，金问山就后悔了，杨喜禾的老公与公公婆婆都在牢里呢，怎么好的了？

杨喜禾的神情有些黯淡，挤出一丝笑容：“还可以啦，就是一天天过日子呗。”

金问山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说：“我有点事先走了，拜拜。”

“拜拜。”

04

晚上十点，涛声面馆里已无其他客人，汪涛、汪奇、金问山三人在推杯换盏。

金问山尝了一口爆炒腰花，夸赞道：“哥，你的厨艺越来越棒了，有没有考虑开家饭店？”

汪涛说：“和我老婆商量过这个事儿，最后得出结论，我文化程度低，也不会管人，还是开个小面馆好。累是累点，每年也能赚个十来万。”

汪奇接着话茬说：“哥，你这决定是对的。自己干和请别人干，完全是两个概念。所有的工作中，管人的工作最难。你看问山，把他的领导都骂了。”

金问山哈哈一笑：“不是我骂他，是他骂我，我正当防卫而已。”

汪奇道：“起冲突不见得是坏事。这样一来，他知道你不好惹，做事得掂量掂量。”

金问山道：“确实，有些窗户纸是要捅破的。”

“毛主席说了，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吃菜、吃菜。”汪涛一边招呼着，一边给金问山倒满了酒。

金问山吃了一口菜，对汪奇说：“刚刚来之前，我在万达碰见杨喜禾了，她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听说他公公被抓了是吗？”

“嗯，他公公、婆婆还有他的老公，全进去了。”

“问山，如果当初她选择了你，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也想过，但没有想出答案。她嫁给我也不一定幸福，生活没有假设。”

金问山接着说道：“上次请我老领导吃饭，他说人到一定岁数，就不得不信命了。汪奇，你信命这玩意吗？”

“我信呀，接了这么多案件，看惯了人世间的起起伏伏，真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汪涛接话道：“我最信命了，我和汪奇一个娘胎出来的，他当大律师，我当小厨子。你们可别说我读书不用功，当年我也用功过，实在学不进去呀。”

金问山笑道：“涛哥，你别看汪奇赚得多，压力也大。论生活的幸福感，你不见得比他少。”

“这倒是，我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

汪奇推了汪涛一把，“哥，有你这样比喻的吗？”

“哈哈哈哈哈。”

05

2015年春节，金问山哪儿也没去，待在家里一边带娃，一边思考自己的职业生涯。去年的年终奖，他只拿到八万元，比高峰时降了一半。他不是冷雪军那样的理想主义者，他认为体面的工作，必须有体面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