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年轻,难免有血气方刚的时候,她不会怪罪于您的,只是钟姑娘既然已经……就该给她一个名分了。”
落吟垂着头,声音平缓地将这一番话说话,余光看向坐在床上的钟媛,嘴角终是往下拉了拉,很快又抿了回去。
“太皇太后娘娘打地一手好算盘,朕真是佩服。”少翊见了落吟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恨那太皇太后卑劣的手段,也恨自己居然大意中了计。
落吟笑了笑:“皇上这话老奴听不懂,皇上若是有什么想要告诉太皇太后娘娘的,还请皇上更衣之后,去前殿一坐。”
她说着,转眸看向钟媛:“至于钟姑娘,老奴也带了宫人来伺候您更衣,太皇太后也在前殿等着您呢。”
钟媛自落吟来的时候,就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落吟嬷嬷,片刻才木讷地点点头,任由几个宫人摆布地更衣梳妆。
少翊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德福,更衣。”
“奴……奴才遵旨。”德福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拿过衣架上的衣衫伺候少翊换上。
男子着装,总要比姑娘家来的快些,少翊扣好了最后一粒扣子,连一个余光都没有赏给钟媛,径自走了出去。
钟媛坐在梳妆镜前,低了低下巴,一手抚摸上华丽的发髻:“姑娘这么打扮很是好看呢,太皇太后娘娘说了,有她在,必不会委屈了姑娘的。(。pnxs。 ;平南文学网)”
那小宫人很是机灵地说着吉祥话,钟媛呆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是吗。”
“是呢,奴婢们该改口叫您小主了呢。”另一个递簪子的小宫人也笑着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帕子捂住嘴,哥哥的笑了起来:“奴婢说错了,姑娘这么漂亮,该封个娘娘才对。”
钟媛抿抿唇边,敷衍地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我们走吧,别让太皇太后娘娘等急了。”
那两个小宫人不疑有它,一边一个搀扶着钟媛起身:“不用,我自己能走。”
那两个小宫人们相视一笑:“姑娘真是有趣儿,这宫人搀扶可不是因为走不稳路,而是气势,难道您以为皇后娘娘也是走不稳路吗?”
钟媛脚步停了下来,她喃喃地说了一句:“皇后……”两个小宫人只当她是害怕,笑了笑随意宽慰了几句。
这厢房本就在寿康宫前殿的后头,走过去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当钟媛抬步跨入前殿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钟丫头,快进来快进来。”还不等钟媛细看,上座的太皇太后就冲着她招了招手。
钟媛收回目光,上前两步,就听那太皇太后又言:“你进宫日子也短,还没来得及见见皇后,本想着找个机会安排你们见一面,如今可好了,钟丫头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钟媛这才反应过来,那就是皇后,她脚步往后退了退,福下身子请安道:“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还说什么臣女这一类的见外话。”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像是扫过了皇后一眼,盈之羽睫轻颤,接了太皇太后的话茬:“本宫听说钟姑娘方才伺候了皇上?”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盈之,脸色都变了变。
太皇太后的笑意隐去了几分:“皇后怎么说话的。”
“儿臣惶恐,不如太皇太后娘娘您会说话,儿臣只是想问清楚,也好给钟姑娘安排位分,您说是不是?”盈之笑地一派大度,反倒让太皇太后生了疑。
她假意清了清嗓子:“钟丫头终究是个姑娘家,脸皮子薄,哪里经得住你这么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才落吟已经与你说过一遍了,哀家并不觉得还有多问的必要。”
脸皮子薄?那意思就是说自己脸皮厚咯?
盈之唇边勾了个弧度,欠了欠身子道:“儿臣知错,请太皇太后娘娘恕罪。那依娘娘的意思,是给钟姑娘一个什么样的位分比较好呢?”
“朕说了,朕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少翊忽然出了声儿,他一把拉过盈之的手,将她揽至身后,“皇祖母,难道你连朕的话都信不过吗?”
太皇太后原本喜气洋洋的脸瞬间就暗了下来,她拍了拍手边的案几:“混账!哀家这是在给你解决烂摊子!皇帝自己做出来的糊涂事,难道还想不认账吗?”
她目光扫过少翊和盈之,一手捏紧了桌沿道:“就算哀家相信皇上什么都没有做,可皇上能堵得住这满宫上下所有人的嘴吗?这事情传出去叫钟丫头还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