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边瓷竟牵扯出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糖心吸取着他灼热的气息,感觉那就像是十足的媚…药,在不停引诱着她,她软绵绵地偎在他结实的胸口处,用纤细小指在上面画着圈圈,嘟囔起樱桃小嘴:“你个坏蛋、讨厌鬼,就会欺负人家。”
这话简直听得人一阵鸡皮疙瘩。
偏偏殷边瓷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拍拍她的后背,似乎有些无奈:“好了,别闹了。”
糖心却误以为他要推开自己,情急之下,干脆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他的嘴唇薄而温热,带着一缕淡淡的茶叶清香,糖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烫得宛如火撩,此刻抱着他,亲着他才会感觉舒坦一些,过程中,殷边瓷没有丝毫的反抗,糖心伸手一推他,他居然就十分听话地坐到了龙榻上,任由她又亲又啃的,糖心直纳闷,他何时起变得这么听话了?
等糖心啃累了,殷边瓷终于启唇问:“你今天怎么了?”
糖心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得仿佛有些虚幻,连眼神也好似含着某种期待一般,不过转念一想,什么她怎么了,她现在只觉得火烧火燎,特别想啃鸭脖子。
遂糖心将他压倒在床上,狠狠往他颈处咬了一口,殷边瓷倒吸口凉气,呼吸带着轻微的急促与紊乱,情不自禁环住她的腰,糖心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恨不得自己化成胶漆,黏进他骨子里才好,不过就在这档口,她怀里那枚锦盒恰好滑了出来,落在殷边瓷的手边。
“这是什么?”殷边瓷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面对他眼中的愠怒,糖心脑子迷迷腾腾的,压根不知道他在恼火什么。
下一刻,糖心被殷边瓷一脚踹下龙床,摔得她小屁股当场快开了花,不由得“哎呦哎呦”直叫。
殷边瓷指尖掐着其中一粒药丸,讽笑出声:“你以为吃了这个,就会逼朕就范?”
糖心一头雾水地想,我逼你什么了。
殷边瓷幽邃的眸底仿佛藏着无尽的失望,深深凝向她:“慕容糖心,朕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对你了。”
糖心被人拖下去的时候,也没搞懂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会惹得殷边瓷动如此大动肝火,她回到房间,就觉得身子热得厉害,在床上直想打滚,后来被内监强行灌下一碗苦药,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晚,糖心睡得相当好,翌日醒来的时候,还伸了个懒洋洋的懒腰,只不过她躺在床上,有些记不清昨日发生的具体情形了,脑海中仅剩下模模糊糊的片段……她隐约记得,她在西暖阁服侍殷边瓷更衣,接着就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由自主抱住他,后来还亲他、把他推到床上啃脖子……
天!
糖心用力抱住脑袋,“蹭”地就坐起身,这些画面越想越清晰,貌似是真的,她真的对殷边瓷做出不轨之举了?这怎么可能!
糖心仔细想了想,似乎从吃下苏莺怡拿给她的提神醒脑丸后,她就变得不太对劲,不仅没精神,反而更像发了烧一样难受。
此际高福领着人推门而入,嗓音冷冷道:“这回脑子清醒了?”
糖心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愈发确定昨天是真的确有其事了。
高福道:“赶紧穿戴好,随我出来。”
“哦。”糖心跳下床,趿着鞋就跟了出去。
高福带着她三回五转,来至一座修葺精美的园内,牌匾上大书“仙云园”三字,经过一条鹅卵石小径,但见草木疏影,娇花灿烂,假山参差,流水潺潺,有亭有桥,占地莫两亩,布置得精致巧妙。
糖心正纳闷高福带她来这里做什么,结果却一眼瞄见了花仙子,花仙子姿态飘逸而优雅地立在石桥上,背后是或深或浅的芙蓉花,远远望去,简直就像一位居高临下的绝代美人。
高福竟然毕恭毕敬地向花仙子行了个礼,尔后对糖心道:“今后你不必再去康顺宫当差了,就在仙云园负责照顾皇上的爱宠好了。”
“什么?”糖心自然明白皇上的爱宠是指花仙子,她被分配到仙云园干活,意思就是,她成体力清洁工了?
高福道:“记住了,雪鹤姑娘每日三餐不能少,梳毛、喂食、打扫卫生,都是必须的,要是惹了雪鹤姑娘不开心,你的脑袋也别想留着了。”
糖心差点要跳起来:“我怎么知道它开不开心?”
高福一本正经地道:“给主子当差就要懂得察言观色,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糖心瞥了一眼花仙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察觉观色不出来。
高福离开后,糖心从此就过起了喂养花仙子的日子,每天早起晚睡,不仅要负责花仙子的日常饲养,还要成天追着它屁股后面清扫粪便,糖心闻着自己身上那股鸟粪味,真是快要抓狂了,大骂殷边瓷这个乌龟王八蛋,居然让她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而且对方只是只鹤好么,竟然住着这么大一座园子,还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有人伺候,日子过得简直比她还舒心!
糖心心里可谓严重不平衡。
这日苏莺怡前往仙云园探望她,一见面,就忍不住以袖掩面,抱怨着开口:“哎呦,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呀。”
“有吗?”糖心闻闻自己的衣袖,通过与花仙子近一个月的相处,糖心现在已经彻底融入在鹤与粪的味道中了,是以不觉如何。
“你、你最近还好吧……”苏莺怡看着她,总觉得有点惨不忍睹。
糖心现在的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就像个鸡窝,原因是刚才她喂花仙子吃鱼,觉得那家伙吃的太多了,就少喂了几条,结果花仙子十分气恼,居然用翅膀施展出“狂风呼啸”,差点没把她扫进池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