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慕容云舒又道,“或许卫谦只是希望那是他大哥的船。”
独眼海盗恍然大悟,“你是怀疑那条船上的人是敌非友,把卫谦捉走了?”
慕容云舒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为什么你不怀疑卫谦是自己离开的?你与他认识才两个月。”独眼海盗不服。算起来,他与他们还先相识,为什么在他们心中他就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
“这与认识多久没关系。”慕容云舒道:“就算他想独自离开,他大哥也是不会答应的。”
独眼海盗皱眉,越听越糊涂了。
慕容云舒又道:“如果是那位将军去而复返,他一定会把我们带去见晟王。”其实在她的预料之中,应该是晟王亲自来迎。如若晟王没有亲自来迎,那么她欠他的人情,就只能用银子来偿还了。该怎么还情,也是要看情况的。
独眼海盗听到‘晟王’二字,神色顿时一绷,问道:“卫谦是晟王的部下?”
“是啊。他大哥就是晟王麾下第一猛将卫震天!”绿儿一脸自豪地说。
见状,慕容云舒凤眸微动,意味深长地望着绿儿笑了笑,然后看向独眼海盗,“你似乎对晟王很感兴趣。”
独眼海盗扭开头,“你想多了。”
“是么?”慕容云舒看向楚长歌。你怎么看?
楚长歌道:“他是天成皇帝的旧部。”
慕容云舒面露讶异,天成皇帝是晟王的父亲,独眼海盗既然是天成皇帝的旧部,为何不去投靠晟王反倒做了海盗?
似看出了慕容云舒的疑惑,独眼海盗面无表情地说道:“晋王在各个港口都埋伏了杀手,包括燕州。”他如果踏入燕州,不仅四面楚歌,还会连累了太子。
“晋王?”慕容云舒不解地看向楚长歌。
楚长歌道:“就是刚去世的天启皇帝。他是天成皇帝的胞弟。当年天成皇帝为了与一位妃嫔厮守终生,将皇位传给当时的晋王,并与晋王达成协议,不得废除太子。熟料晋王即位后不仅违背承诺废除了晟王的太子之位,还派人暗中诛杀天成皇帝及随行的部下。他就是随行之一,当时的御林军统领——陈廷。”
听完楚长歌的叙述,慕容云舒的心中也不由地对独眼海盗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一个宁愿自己亡命天涯也要无愧于君王的臣子,教人怎能不佩服?她忽然觉得,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现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因为他有一个赤胆忠心,有一身铮铮铁骨。
而独眼海盗陈廷则满脸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些陈年旧事是他讲给楚长歌听的没错,但是他绝对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身世背景、战绩功勋等早就被晋王销毁了,除了他和晋王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身份。楚长歌怎么会知道?
慕容云舒也疑惑地看向楚长歌。她也同样好奇楚长歌为何会对这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了若指掌,好似亲生经历过一般。
楚长歌本不想提这些往事,可既然说漏了嘴,便只好一条黑走到底,道:“楚家祠堂有你的牌位。”
!慕容云舒看看楚长歌,又看看独眼海盗,“你们是亲戚?”
“不知道。”楚长歌撇撇嘴,道:“我只知道我娘每年十月初一都会给他上香。”
慕容云舒又看向陈廷,她相信他知道的会多一些。
果然,陈廷已激动得不能言语,过了许久才无限悔恨地说道:“早知道你娘有给我立牌位,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扔下海。”
“……你确定要旧事重提?”楚长歌面露凶光。若不是那日被迫听到了那段历史,猜到他就是母亲口中的那位‘恩人’,他早就一刀将他劈成了两半。
陈廷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噤声,摇头。他要把命留到沙场上去死。
“我娘曾说是你救了我们全家。”楚长歌酷酷地说,语气很别扭。
“怎么会?!是你父亲救了我。”陈廷道,“当年圣上不幸遇害,我临危受命带着月贵妃一路逃向黑风山,却在半路遇到埋伏,是你父亲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
“应该是在山上。”楚长歌道:“我爹不会救人,除非那个人踏入了黑风山境地。”
陈廷:“对,我当时就是知道魔教的规矩,才会带着月贵妃逃向那里。”
“什么规矩?”慕容云舒不解地看向楚长歌。
“踏入黑风山者,无论生死皆属魔教。”回答慕容云舒的不是楚长歌,而是一字排开站在旁边的东南西北四人,脸上配着义愤填膺的表情。“你们四个该不会是……误闯黑风山被他强行留下加入魔教成为护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