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千亦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可全浅浅也不奇怪,她觉得指望他正常点儿才是奇怪。
撒千亦走后没多久,全浅浅就睡着了,撒千亦还真的比安眠香还管用呢。
星期二一早上,学校就开始热闹起来,因为开放日不但要接待家长代表,还要接待其他校的同行,所以规定教师六点半就要到校做准备,除了有上课任务的,而全浅浅恰好就是这个“除了”里面的一个。
她宁愿不是这“除了”里面的一个,好不容易因为睡觉而淡忘的紧张感又彻头彻脸扑过来。她飞快地洗脸刷牙换衣服,接着一样一样收拾准备好的东西。然后,深呼吸,NND,比第一次GD男人还紧张。
收拾笔记本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笔记本居然一直开着,她这个榆木脑袋竟然紧张得连电脑也忘了关了。昏头,过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再次确认,语文书、参考书、教案、教具、笔记本,叮叮……万事俱备,出门!
全浅浅一手夹着笔记本,一手托着其它的东西,正愁着拿什么关门的时候,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我来。”
低沉的男音在头顶响起,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向海。转过身来,向海的身后是初升的阳光,比阳光更吸引人的是他的脸,全浅浅一直就知道他的脸妖艳不可方物,可这却是她第一次靠得这么近看他的脸,剑眉斜抛,眼翻春水,鼻如悬胆,唇色温润,呵呵,是因为最近准备教案研究了太多材料吗,她只能用这些泛泛的词语来形容?其实她哪敢细看,他的眼缠着丝,她曾在这双眼中看到过愤怒,也在这双眼中看到过悲痛和绝望,可那些明明不是他,也许眼前的这个才是他自己。他的眼中好似盛满深情,其实旁无他物,每个人都觉得这深情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可其实谁也不在他的眼底。
全浅浅微愣,又瞬息缓过神来,她笑道:“一大早就堵我家门口,准备GD我呀?”
向海装出惊讶的模样,边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边低下头挨近她的身边道:“一语中的,我就是要让你天天看着我,然后后悔,呵呵。”
全浅浅哈哈大笑。
这是自那次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还好,他依旧妖艳,而她……呵呵,她也没有语无伦次心跳失常,也许,真的可以做朋友了。
学校对外开放当然安全很重要,向海可能就是来负责这个事情的。她把全浅浅送到开公开课的礼堂便离开了。而全浅浅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虽然课八点半开始,学校也安排了人给她当助手,可是她从来没有指挥过人,样样还得她亲自动手。
然后她就发现,竟然!竟然!她手提中存放的课件,竟然不见了!!!怎么会这样?云朵儿也早过来帮忙了,看她脸都白了忙过来问:“怎么了?”
全浅浅把电脑转朝她,声音僵硬地说:“你看,我的课件不见了。”
云朵儿也急了,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删的人删的很彻底,现在想别的办法也来不及了。“怎么办?”
“呵呵。”全浅浅诡异地笑了,“神了啊,我整天带在身边的手提也删得到。”
“你是说……”云朵儿恍然大悟,也只有她那天试上的时候有人动了她的电脑。“现在不如……”
“对,弃之不用!现在不是崇尚纯自然课堂吗?我要试一试!”
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就连教案也要全盘推翻,不过没关系,全浅浅她就是下了毛毛雨要躲雨,下暴雨反而要往外冲的对象。
全浅浅上课的四十分钟里,礼堂里坐满了人,有纯听课了也有纯看戏的,可是除了课堂上学生的发言,听课的人中悄无声息,全浅浅知道,她胜利了。
评课,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正如云朵儿所说的那样,校领导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说她的坏话,而且有了领导的带头点评其他人怎么好反驳领导的观点。总之,成功,而且很成功。
庆祝是必不可少的,当然领导庆祝领导的,她庆祝她的。
全浅浅难得请一次客,云朵儿是最大的功臣必不可少,为了感激向海的零食和书,他也是要请的,撒千亦的小鬼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死皮赖脸要跟过去,没有办法也只好带上他,其实还有一个最需要感谢的人,可是全浅浅却没有勇气打他的电话,他一定很忙吧!
全浅浅本来想好了要去“八大碗”的,可是坐在向海的警车上,“乌拉……乌拉……”一阵就到了“皇城”。“皇城”啊,向海也忒黑了,以她的工资水平她请了这一顿,这个月以及下个月都得靠学校发的伙食卡度日了。但是,看云朵儿和撒千亦都走得心平气和的样子,她实在不好意思拉着他们去别的地方。
从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后,撒千亦早熟门熟路地走进去了,云朵儿边走边和向海聊着以前学校的事情,两人也一路进了门,只有全浅浅边走边想着兜兜里的票票。
“啊……”全浅浅只顾低头可怜卡里存的几千块钱,不注意竟然撞上了前面的一个人。她的脚步一个踉跄还没有站稳,那人又是猛的一推;全浅浅立马向后倒去,因为毫无防挡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不知哪国的国语,全浅浅听不懂,却知道那肯定是在骂她。全浅浅本来还想道个歉的,被她这一推一骂一丁点儿歉意也没有了。
全浅浅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和颜悦色地说:“撞在一起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娘的眼睛瞎的啊!”
外国友人很明显也听不懂,她瞪着双田螺似的大眼睛拽拽地甩了全浅浅一眼,扭着净重超过一个野猪头的臀部,抢在全浅浅前面走了进去。
一缸子的醋,谁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