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爱我!”
“你怎么那么傻,你身体不好的时候修纯不是很关心你吗?”
“你的意思是……”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是看你可怜才……听说修纯今天就要回意大利和老爷子说结婚的事了,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忆澜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至少证明简修纯是关心他的。她感到全身无力,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其它什么,她招手对一边的医生说:“跟修纯说我还在昏睡,要等四个小时观察情况。”
急救室门外。
“有消息了吗?”
“二爷果然是为了那批货的问题回了美国,不过刚刚收到消息,他在一个小时前转道去了意大利。”
“恩?”简修纯眸色一敛,瞬间精光闪过,难道……“走,我们也回去!”
“可是……”许继也非常着急,可忆澜还在昏迷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她离开?
简修纯回头看了一眼急救室,想了想说:“那等忆澜醒了再说,把我的私人飞机准备好。”意大利那儿有他的爷爷,也有他的人,简平文应该没那么容易掌控。
只是,他低估了简平文的狠毒。简平文根本不需要控制意大利的势力,他的目的是控制老爷子。他费心在国内放下一个个的饵就是为了转移简修纯的注意力,而在这段时间里他清理了老爷子身边的人,控制了他,逼他修改遗书,哪晓得老爷子居然软硬不吃,早上,他就接到电话说老爷子在他的私人疗养院病重。他封锁了消息,这种时候谁先回去谁占先机,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苦心设计的一切毁于一旦。
也就因为这几个小时,简修纯错过了见他爷爷最后一面的机会,等他回到意大利,那儿已是危机四伏。
而此刻,全浅浅也正忍受着有生以来最痛苦的煎熬。韩文秀赶到的时候,全付梓还在急救室抢救,随她而来的还有向海。
“浅浅,你爸爸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韩文秀又急又担心,不停问。
全浅浅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腿站得发麻,身体也在颤抖,小肚子觉得有点儿冷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感觉站也站不住了。云朵儿见了正想伸手扶她,向海抢先一步把她揽进怀里。
“浅浅。”来之前他就从学校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突然冒出个撒千亦把事情搞得更糟了,难道撒千亦也……他抬头看了一眼靠在对面墙上的撒千亦,眼神竟是比简修纯更凌厉更阴狠。
撒千亦似乎也吓呆了,脸色苍白,不知所措。他想要捉弄全浅浅,想要搞乱全浅浅的生活,想要让全浅浅认识到看轻他的后果,可是不包括伤害她的父亲。原本以为看到全浅浅不伤心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现在全浅浅悲痛欲绝,他竟也心如刀割,很不得能为她痛换她笑,然而他甚至连站到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医生?”
“暂时没什么事了,不过我建议等病人好点儿了做个全身性的检查。”
大家都松了口气。向海拢拢全浅浅的肩说:“我说吧,不要担心了,什么事都不要管,有我呢!”
全浅浅呼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向海,她没有说谢谢,只是把身体向他靠了靠。
全付梓醒了,看着相拥的二人微愣,然后叹了口气对全浅浅几个人说:“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向海说。”
禁锢,以爱的名义!
我们难道真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吗?努力争取来一次短暂的碰触,然后便各去前方,头也不回!
——全浅浅
全浅浅真得觉得很累,睁着眼睛似乎都是一件很费力的事。韩文秀回去收拾东西了,今天晚上她要到医院来陪全付梓。撒千亦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原本很气他胡说八道捣乱,可是想起他背起全付梓就走的样子,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而已。在全浅浅的心里,撒千亦一直是一个类似韩得意的存在,让她不自觉地想要保护,尽管全浅浅知道不管是韩得意还是撒千亦都不是她能保护得了的。
向海出来的时候,全浅浅挨在云朵儿的肩上已经快要睡着了。一听见门响,全浅浅立即睁开了眼睛,医院里日光灯的苍白光芒洒落在向海的肩上,让他看起来多了点儿冷然和高深莫测。
迎着全浅浅担忧的目光,向海突然笑了,他走到全浅浅身边坐下,头便自动自觉地挨到全浅浅肩上,“我挨骂了,浅浅我要安慰。”
全浅浅怔住,现在可不是耍花腔的时候,“向海……”
“有向海在我就放心了,浅浅,我还是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云朵儿知道向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主动站起来说要先走。
“朵朵……”
“你安心点吧,我一个人回去没事。”
云朵儿回去了,医院的走道边就剩向海和全浅浅坐着。
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医院就像是凸在半空中的孤岛,空旷冷寂,即使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也清晰得整个医院都能听见,更何况是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彼此的心跳声都轻叩在对方的耳膜上,这一刻向海挨在全浅浅肩上,全浅浅却觉得是自己依靠在他的身上。
全浅浅猜到了全付梓和向海说了什么,心中不免很是愧疚,不该把向海扯进来的,可是她不敢再想象爸爸倒下去的一瞬间,在进病房的时候她不自觉地靠向他。
顺理成章的利用,可明明说好只做朋友的。
“向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