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喝退了务利提,这才转向东胡王,淡然道:“东胡王,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们第一回见面吧?”
东胡王冷然道:“不错。”
赵信诸将同时拔剑,怒目相向,赵括悠然高举右臂,三人才悻悻然收剑后退不敢造次。
赵括冷冷地盯着东胡王,眸子里忽然掠过一抹骇人的冷焰,厉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双手抱拳、锵然应道:“末将在。”
“将东胡王押回大本营,三日之后剐了他。”赵括觉得只有如此打造声势,才能将东胡王的统治影响从这片草原削弱下去。
两名亲兵厉声应诺架起东胡王便走,东胡王身子一震,脸色顷刻间一片煞白,激烈地挣扎着,死不可怕,大不了一刀了账,可被活剐的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啊!
赵括丝毫不为所动,手一挥沉声道:“带勒石。”
只片刻功夫勒石就被带到,相比东胡王的孤傲,勒石却显得从容镇定。
“勒石。”赵括大喝一声,目光如炬直直的刺进勒石的双眼,勒石不惧亦不避,坦然迎上赵括犀利的眼神,神色一片从容。
赵括目光闪烁,望着勒石久久不语,半晌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成全你,押下去斩示众。”
毛遂施施然走进后堂,向赵括躬身一礼,恭声道:“毛遂参见陛下。”
赵括淡然道:“先生不必多礼。”
毛遂道:“陛下,适才须严托要见陛下,让微臣给挡回去了。”
“哦,须严托都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向陛下表示祝贺。”毛遂淡淡说道。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人影一闪,李斯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
赵括起身问道,“战果如何?”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统计结果一直没有出来。
李斯喘了口气,目露兴奋之色道: “草原一战,可谓大获全胜,由于战事仍未结束,敌我两军的伤亡暂时还无法统计,不过目前已经收拢的战俘就有近万人,赵信将军已经攻占王帐周围的三个小部落,不过……”
赵括道:“不过如何?你但讲无妨。”
李斯道:“我军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不可继续进攻东胡的其他部落。”
赵括神色一动,问道:“这是为何?”
李斯道:“我军虽胜,却有隐忧,一是军心不稳,刚刚投降的东胡人不可轻信,二是粮草不济,如今正值冬季,各地转运粮草很是困难,一些老兵又吃不惯牛羊肉。”
赵括道:“还有什么情况?”
李斯又道:“东胡各部归降不久,军心未定,刚才有探马回报,匈奴一部南下,如果在这个时候进攻我军大本营,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括深以为然道:“是啊!东胡降兵用好了可以杀敌,用不好也能伤己,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是时候好好操练这些东胡降兵了。”
李斯道:“最令微臣担心的是粮草已经告急,从财团随军运来的给养,经过连番恶战已经消耗殆尽,从部落掳来的牛羊虽然不少,却也是杯水车薪,微臣已经计算过了,如果想要熬过这个冬天,至少还差一半粮草。”
“现在可不比当初啦!”毛遂道,“当初陛下麾下兵不过三万,将不满十员,除了几千老兵,老幼妇孺一个没有;现在陛下戴甲之士不下四万,加上老、幼、妇、孺以及奴隶,十余万口,每日消耗甚巨,陛下之前积存的那点家底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