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一年,元月十八,雪
昨夜突然的心血来潮让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但是夜里并不能做太多的事情,一个是因为声音也许会吸引某些看不见的东西。还有一个就是没有工具和材料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完成很多的事情。
所以天亮了,我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准备先到雪地里探查一番。不然得话,我总觉得不放心。自然的感应也许会出错,但是如果没有把这种感应当成一回事,最后栽跟头了才来后悔,就没有多少意思了。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人是由精神和身体组成,也就是人的脑子和四肢。如果把脑子当成我们感知主体的话,那么耳朵在脑子反应之外感应到了某些信息,而脑子无法处理这些信息,身体就会感觉哪里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舒服。比如说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紫外线的,但是如果处于紫外线的环境中一定会有某些感应。所以哪怕是很细微的感应,也是需要注意的。毕竟在这种环境之下,多留一个心眼有可能就避免一次伤害。
所以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排除森林里潜在的危险。我本来是打算让猴哥跟着一起去探查的,但是猴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吃过早餐之后,又消失在了森林中。估计是它尝到了蓑衣的好处吧,喜欢冒雪行动。
我拄着耒耜,背着箩筐,趁着早晨的雪还没有化,希望能够从林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我准备以洞口为半径来探索,毕竟如果真的有感应的话,也不会是距离太远的地方。
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搜索着雪地和树木。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我的感觉错了?”没有发现就是最好的发现,至少表面是安全的。
那么就该回去睡觉了。不过为了防止某些危险,将洞口做在高处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将洞口隐藏起来。至少不能那么明显的一眼就可以把洞口看出来。可是怎样的设计才能够让人看不出来呢?最后我想的是融入这片山壁,在洞口附近挖掘几个假的洞口,同时在山洞里挖出另外一个出口。当我拿出骨锤和骨凿的时候,却觉得这些工程量太大了,不是短期内就可以完工的。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心中闪过一个想法,既然洞口是无法改变的,那么山洞里面是不是可以做出改变呢?比如一进山洞,却发现山洞里面没有东西,或者造成山洞的人刚离开不久的假象,与其想尽办法去隐藏这个洞口,还不如隐藏这个山洞里的我。而且这样躲在暗处的我,甚至能以熟睡的猴哥为诱饵,偷袭来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么就需要在山洞里面设计了。首先山洞里要一览无余,看起来就没有藏身的地方。但是却又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确定好了藏身的地方,就可以施工了。
当我我凿出第一块石头的时候,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只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山地。山洞所处的山上呢?这样才能够在我身边走过引起了我的感应,但是又没能够发现我。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是这稍微有些陡峭的山体,并不能直接爬上去,还得绕路上去。只是现在因为我的耽搁,积雪已经化的七七八八的了。估计真的爬上去了,也没有办法确认什么,但是总归是需要上去看一眼的。
山势乱七八糟的让人摸不着脉络,也不是想绕路就可以绕路,也许绕着绕着就把迷路了,更别说这个山体那么大,如果真的绕远路的话,还不知绕到什么时候呢。
就在我抬着头一筹莫展的时候,猴哥不知道从哪棵树上钻了出来,然后开心的向我扔了几棵玉米粒。“好家伙,果然还有玉米。”但是这次猴哥似乎对我有所防备,不准备带我去找玉米林了。
我把玉米粒扔进山洞里,对着猴哥指了指山顶。然后猴哥几个灵动的跳跃,就上了树稍然后蹬上了山顶。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我估计是猴哥觉得带上我爬不上去吧,所以没有带上我。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我,只能选择了一个笨办法,就是攀岩。但是岩壁上还有一些积雪和碎冰。想要徒手爬上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我胸口有伤,如果牵动伤口那就得不偿失了。还好做的骨凿够多,只需要将骨凿钉入岩壁,然后交替着往上爬也还是可以的。只是工作效率会有些慢,但是我确实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在岩壁只有大概七八个身高。其实也可以从白桦树上爬,爬树就更加简单了我一些,只需要两根绳子绑成绳圈套在树干上,依次交替的向上爬就可以了。
终于在我的一番努力之下,我登上了树稍。已经可以看见山顶的情况了,同样是一片白桦树林。树木遮挡了远处的视野,看不分明。
我用绳钩往山顶的白桦树上扔,直到能够牢牢的固定住,只需要再将绳子固定在身下的树上,就能够借着绳子滑向对面了。
我站在山顶观察着山下的树林,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已经被冲毁的那片玉米地,更远处则被另一座山峰挡住了视野。猴哥见我跳了过来,手舞足蹈的在山间的绳子上跳跃。
我又以这棵树为中心,寻找一些痕迹,终于还是让我有所发现的。雪地里的血迹还是很明显的,特别是在一棵白桦树下甚至发现了一些碧骨鼠的毛发。这种生物我最近遇见的有些多了,所以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但是碧骨鼠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怎么可能会有落单的出现在这里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片林地里确实有能够捕捉碧骨鼠的存在。这样看来最起码也是猴哥的级别了。我心中开始翻涌起不安的情绪,甚至有些烦躁。“难道是猴大哥?”“不对,猴哥它们可没有捕食碧骨鼠的习惯,而且这里除了一些毛发和血迹。根本就没有发现尸体。”“最重要的是我昨天的感应来自于夜里。”“会不会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呢?如果晚上可以行动,我应该也有办法闯进碧骨鼠群。”
眼前很多的问题全都缭绕在我的心头,猴大哥的去向,鼠群的去向以及这不知名的危险。就好像一把刀挂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