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控制一个人可不容易,人都是有意志力的,意志力越高的人越难以控制。
索性她成功了。
王家仿佛失去了整个依仗,一贯睿智示人,像是所有事掌握于手中的王家家主受不住打击,眼皮子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他知道,王家是彻底完了。
苏之婉轻飘飘地瞥了地上的王家家主一眼,黄顺会意立刻让人,“恭恭敬敬”地把王家家主请下去了。
素手纤纤搭上黄顺的手臂上,由黄顺引导着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只比龙椅矮上一阶的鸾凤驾座,这个世界没那么多规矩,对女子的约束也不大,所以没有弄什么纱帘。
待苏之婉就座,以老王公带头,众朝臣顺从,双腿跪地,俯首作揖,“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个大殿,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这表示这个时候苏之婉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明话语人,实际上的皇帝。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圣旨,也许每一个抬手的动作都足以这些朝臣琢磨良久。
这一刻,苏之婉是高兴的,嘴角向上扬起,不是高兴是什么?可是这样的高兴就像算计得到了凤印一样,只能让她嘴角上扬,甚至还比不得收到了李承泽曾经送给她的糖葫芦。
恍惚间,苏之婉想起了当初她和李承泽偷跑出宫,在城郊的山坡上喝酒的场景,那是他们第一次和解,不是面和心不合,而是真正的和解。
当时,苏之婉信了他,会一辈子留在她身边,就像末世未发生之前一样,他们可以一起弄死明景帝,南巡还是北猎都可以,想看江南风光,想听秦淮小调,或是想看看草原,都行。
可是,李承泽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了,苏之婉等了李承泽六年,就只为了李承泽的那句“为了她”,即使苏之婉其实并不需要,她也没有拒绝,自己拼出来的东西和喜欢的男人亲手奉上的东西,即使一模一样,但是对苏之婉来说,她更喜欢后者。
已经在末世一个人很久了,所有的资源都只是自己抢过来的,没有享受到一丝一毫属于自己喜欢的男人送上的东西。
苏之婉相信了他,可是李承泽给她的又是什么?
从李承泽离开不过短短一天,苏之婉却觉得已经过了数日,她并不想像一个怨妇一样,每天念叨同一个人,想同一件事。
苏之婉以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像很久以前她所希望的那样。
可是她并不高兴。
替明景帝办了丧事已经是十几天以后了,而十几天的时间也足够苏之婉料理好周遭事物,捋顺朝堂上的各大势力关系,该牵制的牵制,该收拢的收拢,该处理的处理。
一点也不符合原先朝臣所想,静静地当一个金銮殿上优美的壁画的形象。
老王公早就是苏之婉的人了,有他和苏家牵制着剩下的两大辅政王爷,苏之婉也能稍微松一口气,缓一缓手里的动作。
十几日的功夫,大明的朝堂一改明景帝在位时散漫的状态,局势紧凑,一时间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惹了新上位的端柔皇贵妃不痛快!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整个大明江山到底是姓李还是姓苏都说不准!
太子李承泽还远在边关和羌吴掠阵,若是离了他,羌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兵临城下呢!
朝臣中虽然有不少人都被苏之婉给策反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忠于李氏江山的大臣的,都是些老学究。
太子太傅就属于其中的领头人,对李承泽忠心耿耿。
就是这个人,教出了一个于江山社稷于大明河山千秋万载的太子李承泽,是李承泽的恩师,平日里,从朝臣的口中,不难看出李承泽对他的尊敬。
苏之婉曾多次想弄死太傅,甚至圣旨都拟好了,就差印上玉玺私印在朝堂上宣读了。
不过她还是按了下来。
“师老,不知太子殿下可有消息传来?”黄老也是朝臣中资历最老的那一辈,忠于李氏江山。
太傅姓师,也许是因为这个姓的原因,他一生教过很多学生,可是最出色,付出的心血最多的还是太子李承泽。
太傅望着窗外挂着黑幕的天,大片大片的暗色积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的声音很苍老,絮絮叨叨的,“太子殿下回消息了,说是已经到了羌吴边界,正安营扎寨,地点选在了离羌吴十几里外的地方······”
黄老打断了他,“对上面那位,太子可有什么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