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男:“……”
小青年:“……”
只见旁边那两人就这么干瞪眼半晌突然醒悟过来,哦,原来是小两口子闹矛盾了……不过竟然闹进了局子,现在的年轻人啊……唉……三十岁的黑道男发出一声长叹,小青年默默无语。
颜祁怒吼:“你冤枉个P!”他原来冷厉凉薄的面容此刻生生地崩裂了,看着另外两人看向他们的暧昧眼神,颜祁内心顿时一万匹羊驼疾驰而过,额角青筋啪啪啪,谁是他亲爱的,谁是他宝贝儿,他们之间顶多算个上床未遂的关系,连炮友都不是!
貌美男人因为在局子里不好太过露出锋芒,于是难得地收敛了那一身的戾气,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黑道男和小青年笑了笑,似乎在表示家教不严,敬请谅解的意思,黑道男摸了摸鼻子觉着既然挨打的人都能挨得那么欢乐,没准这就是一种情趣吧……
黑道男只好叼着烟又去窗口边上站着了,而小青年则又安安静静地蹲在了电脑前,完完全全没了存在感。
颜祁冷着脸,一双眼睛很是凌厉,紧抿的嘴唇表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难以形容。
这个事情还要退回到一个星期以前,颜祁刚从游戏上退出来电话铃就响了,知道他私人电话的人不多,而且会在夜里打给他的恐怕只有那个人了。
颜祁接通后凉凉道:“有事?”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来,似乎还有些委屈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这么冷淡?”
又装可怜……
可惜不管用,颜祁淡淡道:“因为你很烦。”似乎从男人知道他已经不大能想得起以前的事情开始,男人的态度就变了,还含着一分歉疚在里面,如果说以前男人的态度是咄咄逼人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死缠烂打超级黏人了。
男人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兴奋道:“我们出去玩吧!”说完不等颜祁开口他又接着道:“整天闷在游戏里也没意思,有没有兴趣和我走一趟?可能对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很有帮助。”
他们的关系似乎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而男人也一直想要他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其执着程度令人咋舌。
颜祁沉默了一会儿,提出要求道:“停尸房不去。”
男人就知道会这样,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笑道:“不是还有我陪你的么。”
颜祁眯了眯眼睛,心想信你就有鬼了,不过想是这样想,他还真是有一点无聊……
听说昨天市公安局运了两具尸体进去尸检,因为案件比较特殊,事发当时是在本市的一个小型私人藏品馆中,馆长在关门的时候听见展览室里传来一声惊呼,他立马觉得不对劲赶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咕嘟咕嘟的水声,馆长赶紧把展览室的灯都打开。
聚光灯下,只见展厅正中央的玻璃台上,一副原本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水晶棺木浸满了新鲜血液,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
馆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给颜祁叙述这个离奇故事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颜祁:“……”
惊叫完以后,男人又恢复了平常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
颜祁:“……”
颜祁颤悠悠地挂了电话,绿着脸默默地回屋去了。
颜祁家楼下的公寓里,一个貌美的男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勾着嘴角,捂起唇,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似乎很是开心,那一双原本嗜血的眼睛里难得地闪过一丝温柔。
男人不管面容有多姣好,之前伪装得有多疯狂残忍,其实骨子里还是还是带着一点幼稚傻气的恶趣味,颜祁没有吸取一次又一次的教训,再一次着了男人的小圈套。
颜祁并不否认自己性格里有那么一点叛逆,很多时候对于他来说寻求刺激和唱反调是一种乐趣,所以男人越发这样勾引他再吓唬他,他就越发想将男人的气势打压下去,最后会得到一种征服的快感,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确定,谁征服谁也还不得而知……
市公安局离颜祁家的位置并不远,甚至在高楼上看去还能看见那一幢安装了金属制感反光玻璃的大楼,他其实勉勉强强能够想起一点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很模糊,好像当时是跟着父亲一起进去里面的。
小小的颜祁只有九岁,大概是从小被父亲背在背上在道上刀山火海里见识了一番,思想不太一般,并且有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小脸老是绷得紧紧的,但是由于他长得太过水嫩,连带着父亲被逮进局子审讯室里喝茶,他死拽着父亲不放的时候那个上来哄人的警察阿姨都是先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才开始说话的。
颜祁被占了便宜很气愤,最后还是父亲劝了几句才让女警察把他带走的,警局大概也知道孩子麻烦,反正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关押人,所以此次对于他父亲的问话并没有持续太久,结果却令所以人都没想到的是——颜祁不见了。
原本领着他的女警察望着颜祁父亲微微淡笑却暗含杀意的神情抖了一下,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总之,结论就是小颜祁肯定还在警局里,由于警卫人员的失误在先,没办法警局只好把能动员的人都动员起来开始找孩子,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找到人,可是很长时间过去直到下班都还是没有音讯,最后甚至连局长都惊动了! 最后有一个警察慌张来报,颜祁已经被一个神秘男子带走。
听了这个消息以后颜祁爸爸脸都白了,在枪林弹雨里淌过都没有这种慌神的感觉……
当时颜祁不是故意走丢的,他只是好奇就逛了逛,没想到逛到了不得了的地方,那一扇磨砂半透明的玻璃门没有关紧,颜祁就走了进去,里面比较宽敞,有一面整块墙壁上都是一格一格的抽屉。
颜祁:“???”
颜祁伸手勾出了一格箱子,只见里面似乎塞了什么东西,上面覆了一层薄膜,隐隐约约下面是个人形。
忽然,女法医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