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墨!”谌霁闷声叱吼。
“哇哇,冰娃娃发火了,看到没有,小美人,冰娃娃发火的样子,都让人流口水呢。”
“恩恩,我好想咬上一口喔。”
“咝,将口水吸了,快要流到下颌咯……”
“恩,我吸~~”
这……这两个女人,这两个能让他暴怒的女人!“静儿,过来!”这个笨蛋,搞不清谁对她是真心不成?怎净助妖为孽?
幽小美人鼓起小嘴:“我不要过去!”
“不要?”
“墨墨在这里,你要我过去,定然不是亲我。不是亲我,定然就是打我,我才不要你打!”
“……”
“哈哈……”谌墨大噱,凑唇在小美人颊上一吻,“他不亲,我亲!哈哈……”
幽小美人一脸醉笑,好不幸福:“恩恩,墨墨的脸比他的更好看,你要亲,我让你亲的。”
冰娃娃的脸,已要燃冰成火了,哈哈……
“谌墨,你想让我把你行踪透露给你家夫婿么?”谌霁眯眸,危险声道。
哦喔,冰娃娃真要火了?收敛,收敛。“好,言归正传。我此次来,有两件事:一件事,不肖多说,自然是带小美人过来探你……”言间,将小嘴微开、大眼痴迷地歪盯自己的幽小美人推了去。
“哼!”谌霁一把扯来笨蛋小妻,藏了自己身后。这小妮子,瞧谌墨时的眼神,竟当真比看自己时还要热络,该打!
“另一件事,你若入朝为官,当皇后向你释出善意时,你不妨列她阵营。”
“……你还是记着他们几乎使你夫子之仇?”
“就算是罢。”谌墨一笑,“天昱皇族的后宫力量也该壮大了不是么?”
“你要老父暗中支持皇后?”杜昌晋望着这个从小到大,最让自己头痛脚痛心口痛的女儿,不解这刁人儿又打着怎样的算计。
杜若端过老爹砌在紫砂壶内的上好乌龙,为自己倒上一杯,品了半晌,苦脸道:“父亲大人,您白做了几年的一品大员,这府内的茶比及碧门的,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你混得惨呢。”
杜昌晋暗中告诫自己: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告诉为父,你是怎样想的?”
“您的身份在朝内最是尴尬。既曾是出兵谏宫者二皇子的岳父,又曾是一国国丈,如此的您,若想立稳脚跟,必要跟四大家族加强联系,而皇后乃四族中人,您支持她有何不对?”
不无道理,左相沉吟,“你忘了,还有一个西宫卫慧么?她亦四族中人。”
“卫慧我曾见过,她不热衷权势,若本小姐的眼光没错,她在宫内必然是独善其身,不涉任何纷争。”
“除此,没有别的?”杜昌晋狐疑盯着女儿,“你何时这般孝顺,懂得替为父打算起来?”
“唉~~”杜若无奈,“既然话到此处,本小姐也不隐瞒,若非本小姐的娘执意不肯随本小姐走,若是单为左相大人您这个权欲熏心、宦海沉浮的大俗人,本小姐才懒得管……”
“杜若,滚出去!”
“啧,好不识逗哦,无趣!”
“滚——”头痛脚痛心口痛,发作矣。
承弁帝登基次年,选秀大典兹始。
其中,理藩院主薄王之亮爱女王珂,艳压群芳,才过众姝,甚合圣意,获封“玉妃”,赐昭华宫。
玉妃入宫,一月后得君宠幸,兹此,三干宠爱尽集一身。次年生下一子,圣宠更浓,再晋“玉贵妃”,所生皇子尚在襁褓,即得郡王之封。至此,玉贵妃在六宫之内,地位仅次皇后,纵连当年的太子侧妃卫慧,亦难及其芒。
恃宠必生骄,矧得君王之宠。玉贵妃年方十八,受此荣宠,不免少有骄情。
一日,紫华城内,贵妃乘辇回宫,前方,皇后仪仗迎面赫来。按律按例,所有妃嫔都该避退路畔,敬待后辇通过,须知这宫廷,除了至高无上的君王,皇后是另一个最显贵的存在。
但此时的玉贵妃,方从万清宫内离得君王身畔,犹在耳旁的,尚有王之蜜语爱言,端的是令人熏熏欲醉,雄心万丈。推想至这后宫之内,无人及己宠爱,偏偏只因后、妃之别,便似主仆之分,年轻的心内,竟涌起吞咽不去的冲动,命宫娥太监:“径自走,莫停。”
正文拨乱反正卷之五
月华宫。
“皇上驾到——”
随宫监一声久违的高喝,承弁帝龙颜不掩怒意,足履急沓踏进,“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