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脱口而出,他可是亲眼见证了完颜吴乞买,是如何在头鱼宴上以一己之力,压的数百辽人三缄其口的。
“若是打一仗,自然是金人厉害,可若是,打十仗,百仗,嘿嘿,那就未必了。”
高俅眯着丹凤眼,缓缓道:“怀安呐,论持久战,你还不懂啊……”
“怀安惶恐,义父莫怪!”
周怀安并不笨,但也不是以智计见长,他只是胜在够忠心。
听了高俅的点拨,他还是不明其意,只能躬身告罪。
瞄了眼周怀安额头上的冷汗,高俅暗自叹息了一声,便宽慰道:“不怪你,做好份内之事便好。”
“是,谢义父!”
周怀安的腰,躬的越发的低了。
“若某所料不差,辽人,也该来了,你去帐外候着吧。”
“是,义父!”
望着躬身后退的周怀安,高俅又是一声暗叹,黄文炳本是个好苗子,可得在梁山看着宋江那黑厮,看来,得尽快再找一个得用的人在身边了。
……
不多时,不出高俅所料,萧奉先与耶律得重,联袂而至。
“高太尉,方才的事,得亏有你鼎力相助!”
“是极,是极,陛下也说了,定要厚礼相谢!”
一番见礼后,萧奉先与耶律得重一唱一和,说起了鱼头宴上的那场风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嘴上打着哈哈,高俅心里却在暗骂,厚礼相谢,厚礼呢,怎么没看到,两个吹牛不打草稿的无耻小人。
以高俅阴暗的心思,哪猜不到,这两个辽人定是一直埋伏在宋人营帐附近,只待完颜吴乞买一离开,便赶来刺探情报。
所以,厚礼什么的,听听便好,定是当不得真的。
“想那完颜吴乞买,当年不过一仆从尔,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敢在本王面前撒泼,哼,若不是陛下仁厚,本王定然饶不了他!”
果然,随着耶律得重气呼呼的抱怨了起来,厚礼什么的,自动被他忽略掉了。
“哎,此一时,彼一时,本是林中野人的生女真,现在呐,可是威风得紧啊!”
萧奉先也跟着冷嘲热讽,同时不停的打量高俅面上的表情,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方才他们可是等了很久,才看到完颜吴乞买面色轻松的出帐。
金人轻松了,可就轮到他们辽人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