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家是个原子化家庭,通俗的讲,就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这点对于奥克斯来说非常好。
因为奥克斯和格兰杰一家的关系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汇去概括,说是好朋友?有点疏远。说是养子?也不太恰当,奥克斯也不是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的,而且奥克斯也没有被官方的收养文件,还是个黑户,很难构成通俗意义上的领养关系。
关键就是辈分也不好排定,温德尔一直想让奥克斯叫爸爸,但是奥克斯死活不愿意,他最多能接受的词汇是哥哥,但这样一来赫敏也不愿意接受了,好好的哥哥怎么能变成叔叔呢?
奥克斯提出可以个论个的,奥克斯管温德尔叫大哥,赫敏管奥克斯叫哥哥,这样不就好了?然后莫妮卡就不满意了,她虽然对奥克斯叫自己姐姐乐见其成,但她说难道我也要管赫敏叫妹妹吗?
于是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日常生活里的调剂罢了。
他们是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有时候感情就是比血缘关系更加重要。
莫妮卡是個学医的女士,而彼时不列颠的风气里,女医生,女家庭教师或者类似的职业几乎可以看作权贵的情人的别称,就比什么女按摩师之类的好一点。当时的环境就是这样的,所以女性权益组织为什么能起势,也是有大环境因素在里面的。
一般当时女医生的家庭,要么是家长特别开明,要么是孩子特别叛逆,或者说,独立自主。
很可惜的是,莫妮卡年轻的时候就是比较叛逆的类型,所以现在莫妮卡和父母兄弟姐妹也没什么来往了,临近圣诞节,也只是邮寄礼物贺卡而已。
温德尔也和莫妮卡差不多的情况,在定居伦敦后,他和原来的家庭来往也不多,在不列颠的环境里,也很正常。
但是由于温德尔想在顾问这方面有所建树,假期的人情世故是免不了的,还得到处走动。
别说什么欧美社会没有什么人情世故,没人卖你人情,那你可不得出事故了?
这只是对欧美的家庭关系的错误理解衍生出来的错误观点罢了。
赫敏不想参与温德尔的活动,理由很简单,通常这个年纪的孩子被问候学校和成绩是非常正常的,但是赫敏和奥克斯都不正常。
大人们一问起赫敏,赫敏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在霍格沃茨学魔法吧?
奥克斯也不想参加温德尔的活动,理由也很简单,级别太低了,真没必要和这帮子虫豸多废话。但是温德尔又不是单身,也有孩子,很多社交场面都需要孩子作为破冰点。
赫敏不愿意参加,只能由社交能力还不错的奥克斯顶上了。
这可苦了奥克斯了,由于经济形式和社会大环境,此时的不列颠白左抬头,片面限武的思想大行其道,所谓的社会名流们病态地强调环境,动物权益,城市天际线,都市养殖场,重视金融削弱实体行业。
奥克斯从骨子里就和这群人聊不到一路去,奥克斯在后世赛里斯的舆论环境里是个温和派,只是比较支持“省多了加航母,航母多了加省”而已,温和得不得了,但是在这里,他就有点太极端了。大人们的谈话他主观上不想参与进去,孩子们的交流他客观上参与不进去。
他不是对所有的小孩都有对赫敏黛西那样的耐心,大部分小屁孩看着就烦。
最近温德尔被推荐参与了一个叫“保护海沃德野生小獾”的活动,奥克斯也跟着去了两次,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赫奇帕奇的前辈搞的事情,结果就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动保组织整的活。
这些专业知识专业能力几乎为零的动保人士在城里搞风搞雨,其实最后多半也搞不出来什么名堂。
这也是必然的,没有专业知识就意味着很容易被忽悠引导,而且一般的大臣们也有的是大儒为了他们辩经。
所以奥克斯给温德尔劝住了:参与可以,不能过于深入发展。
是的,刷刷履历没有问题,但如果真陷进去了,那就是大坑了,几十年都出不来,因为不列颠现在还没有诞生绿派的土壤,即使老大哥就会在这个假期解体,对不列颠本土的格局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冲击,因为对于不列颠而言,自己的殖民地都快保不住了,而美利坚和老大哥对于不列颠而言本质差别不大,所以他们很难分出太多精力去关注老大哥。
温德尔也有个优点,那就是听劝,特别是对于有着先知身份的奥克斯。所以他就在活动里混日子,用亲切而绝不冷场的言语,为活动成员提供了除实际行动外的一切帮助。
这一天,奥克斯和赫敏照例在魔法间里学习,赫敏看着课本一个一个地检查自己的进度,而奥克斯练习的依旧是卡着进度的呼神守卫咒。
奥克斯现在也不急于求成了,反正就慢慢练呗,水磨工夫的事儿罢了。
这时温德尔焦急地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开了。
“奥克斯,麻烦上门了。”温德尔一脸惶恐地说。
“怎么了?”奥克斯问道。
“露西小姐下午要来了!来咱们家!”温德尔的声音里带着诧异,“这下可不好糊弄过去啊!”
赫敏小耳朵一竖,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严肃地质问道:“爸爸!难道你有婚外情了吗?那个露西小姐是谁?她还敢跑到我们家来?”
她还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我的魔杖未尝不利否?
刚好试试新学的倒挂金钩!
奥克斯一把抱住激动的赫敏,但是他没有给温德尔勋爵解释的机会,而是开口拱火道:“别着急,亲爱的,魔杖收起来,我倒是觉得温德尔这是人之常情,没必要太苛责。”
这话看表面就是在劝解赫敏,实则一口“出轨”的黑锅就给温德尔勋爵背上了。
赫敏猫猫威胁地用魔杖指了指温德尔,然后还是没有舍得离开奥克斯的怀抱,于是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有什么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