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爬上了院墙,朝里看着,见岳文成给折腾的那副狼狈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让开让开!”传来霸道的吆喝声。板桥望去
只见麻三贵领着两个衙门的衙役抬着一只红木箱子从人群里走过来,直冲岳府而去。心想,这箱子里装得准是他们几个痴汉们画的寿辰字画了,觉得冤枉的不行,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板桥身边的两个汉子笑话地议论了起来,他们的说话引起了板桥的注意
一个说:“岳公子完蛋了。”
另一个说:“此话怎讲?”
这个说:“这个玩公子的女子很懂医道,家里肯定有什么人是郎中。”
那个说:“哦,我想起来了,贵泰山就是郎中嘛。快快,给我说个明白。”
这个说:“你想想,男的折腾了一身大汗,又让他跳到凉水里折腾,就此打住也没大事,关键是第三招,男的身子刚刚凉下来,接着又去爬高杆,肯定又是一身大汗,好了,准定虚汗淋漓,就是铁金刚也是架不住的了,即便能撑著不落水,那也得从水中再回岸,这不又是着了一身凉?三下一折腾,男的必定大病一场,嘿嘿,后面的故事就没法说了……”这个神秘地笑着打住了。
那个急了:“说嘛说嘛,后面的故事怎么的?啊?!”
这个笑了:“看你猴急的,告诉你吧,男的要落下一个不治之症,那个小玩意儿再也弹不起来了!”说完淫笑了起来。
那个附和着这个笑将起来:“活该,活该啊!”
板桥听到此,突然一个激凌,心想:“呀,我和阿慎只想着制倒岳文成,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岳公子,对不住了,天意该你们家绝种了。”猛丁想起了什么,连忙下了院墙撒腿跑开了。
麻三贵着人将字画木箱抬到了池塘边禀示岳文成,见岳文成正玩得热闹,也瞪着个大眼看着笑着。
梅子见到了楼下的麻三贵和他身边的那只大木箱,灵机一动,喊道:“麻大人,箱子里是不是给我画的画像?”
麻三贵应声道:“《八仙图》有你和公子。”
“我要看,抬上来吧!”梅子吩咐说。
“这,这个要问公子往哪抬。”麻三贵转而抬头望着吊杆上的岳文成,“公子,公子!”
岳文成低头一看,地面、池塘旋转了起来,好不容易定住了神,问道:“谁在喊?!”
“我。”麻三贵道,指着身边的木箱说:“字画都装裱好了,抬到哪里去?”
“跟你说过了,往我这里抬!”梅子大声地道。
“抬到小姐的绣楼去,我这就下来……”岳文成说着刚要下脚,眼前一黑,抱着吊杆没敢动弹了……
麻三贵领着衙役将字画木箱抬进绣楼。
众家奴见岳文成不动了,着急地喊着:“公子,公子,你怎么啦?……”
岳文成强作镇定、呆笑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地面、池塘、人群……在他的眼前快速地旋转着,颠倒着个儿。岳文成终于支持不住,失去了控制能力,从高空中摔了下来……
这情境发生的当即,时间凝固住了,短暂的静默之后,周围的家奴、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众家丁纷纷跳下了水,将失去知觉的岳文成拖死狗一般拽上了岸。岳文成瘫软在池塘边的草地上,口中呕吐不止,一早灌进去的满肚子汤羹菜饭让他倒得干干净净。
“公子,公子……”
任凭众人怎么呼叫,岳文成整个一个瘫泥人,嘴唇乌紫,牙关紧闭,不能说话。
“快去喊郎中,快去喊郎中!”
岳家的人都围着岳文成忙碌去了,梅子一看机会到了,悄悄踅足出了人围,一个回到了绣楼上,慌慌关上了房门,慌慌打开了红木箱,慌慌取出了箱内的字画,慌慌拿来了洋火,慌慌得连火柴都打不着了,一连打了三根都灭了,她急得都要哭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