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洇湿了。
在大厅边的一个小屋里,一个俊秀的年轻蒙古武士把桌子一拍说:“河口先生是什么意思, 先生明知道我们蒙古各王都是大清册封的,你今天要封我什么喀尔喀大汗,是不是要让我和大清兵戎相对呀?你知道,我们这点力量和大清兵戎相见,如果不是飞蛾扑火,恐怕也得是鸡蛋撞石头!再说,我们现在生活比较安定,我们也没必要去为你们那虚无飘渺的东西去拼命呀?而且你们封的那个王啊,汗啊的,世界上有哪个国家会承认呢?我们既不是你们的臣属,又不是你们的盟国,为什么要你们册封?你们册封的琉球王,高丽王,后来看看不听你们的,不也给扣押起来了吗?要不是大清坚持往回要他们,怕是永远得在你们的大牢里过下去了!你说,我还能相信你们吗?你说保证让我们当喀尔喀王,你明知道在喀尔喀这地方,除了我们库伦外,还有那么多王公,他们答应吗?他们可是比我们还想称王称霸呀?就算是那些王公肯听你的,你也不问问我们岂肯听你的摆布?这几年我们刚刚停止了杀伐,牧民刚刚喘了口气,我们的日子刚刚缓了口气,你又鼓动我们再兴刀兵,究竟是何居心,让我不能不三思了!”
那个叫河口正雄的日本人是日本外相奥陆宗光的代表,他这次请来十几名蒙古王公来这里,就是想用援助来拉他们起兵独立,给清朝背后一刀。现在被喀尔喀地区的库沦王爷的年轻的小王子一说,愣在了那里,但他眼珠一转急忙说:“殿下误会了,我们只是考虑清国对你们盘剥甚重,不过是考虑把你们从他们的奴役下解脱出来而已。对这一点,其他各王都十分理解,也请殿下能予理解!”
“他们理解不理解我不知道,不过我是不可能理解,也不可能参加你们的活动!我们没有和大清反目的打算,也没有那个反目的实力,你说的我们一宣布独立,国际上就会起而支持的承诺,不值一文,我不是三岁孩子,不会信的!而且我们有我们的难处,我们和大清有理不清,割不断的关系,我们没有和他们分手的办法,这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好了,河口先生,谢谢你的邀请,我们家里的事还很多,必须马上返回,我们得告辞了!”年轻人说完站起来就走,他后面的四名卫士立刻跟着就走出了小屋。
在门外的几名卫士看见小主人出来了,立刻拥着小主人,朝大殿外走去。
一个高大粗憨的蒙古王爷见他们要走,急忙站起来拦挡说:“小王爷,你怎么走啊!我们大家可等着你带头造反呐!”
青年人立刻斥道:“德王爷,你胡说什么,这话也是好随便说的?切不说大清几万铁骑就在你的枕边,随时可以把你的领地吃掉,就为这几年我们在大清庇护下享受的安宁,你也不该说出这话!好了,小侄少才无德,当不了大任,某告辞了!”说完带着人就要离开了大厅。德王气得吐了口浓痰:“妈的,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青年旁边的一个武士一把把德王爷头发抓住了,手枪顶在了德王爷的前胸:“对不起了,你别在这瞎嚎了,送我们走一走吧!”
旁边跃出二十几个骠形大汉都端着枪挡住了道路,那青年掏出把匕首嗖的摁在了德王的脖子上:“德王爷,让他们滚开!小侄不想伤你,可他们要是无礼,小侄可就对不住了!”说着刀刃往下一摁,一股血从刀下那肥嘟嘟的肉里涌出!
德王爷急忙喊:“滚开,这是我们爷俩的事,没你们的事!”
德王爷的人立刻让开了道路,青年带着人押着德王走出了大楼。
见自己的人都跃上了马,那武士一脚把德王卷出多远,飞身跃到马上,随青年和他的武士一起打马泼喇喇飞走了。
德王爷被人扶了起来,摸了摸脖子,弄了满手血,气得他大叫:“去,作——了——他——们,别他妈的留后患!”德王爷一字一字地往外崩着。
“等等,别管他了,有人收拾他!咱们接着谈咱们的吧!”说话的是日本外相奥陆宗光的代表河口正雄,他的手摁在德王的肩膀上,阴沉沉地说:“别说他跑不出卜奎,就是跑回他那个库伦王府,他也得死在乱枪下!”
青年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他带着十几人已经泼辣辣地跑远了。
在望远镜里,我看着从楼里跑出的年轻人问旁边的白雪:“这人是谁?看样子是从他们群里分出来的!”
白雪说:“据说是库伦王公的小王子,不过我们查了一下,库伦王是没有儿子的,但这个人头脑很清晰,不肯和他们随波逐流,刚才估计是和他们弄反目了!”
我一愣:“马上派人跟踪保护他们,日本人是不会留下不同观点的人的!”我想了想说:“算了,还是我去吧,美儿掌握的那几个人怎么样?”
“都反正过来了,他们都在楼里,估计单凭他们的力量想控制局面也难!我已经又派人打进去了,外线也布置好了!”白雪说。
我知道她有一帮铁血团的战士,都是经她和燕儿一手调教的,不次于现代的特警,她现在说的这么把握,肯定是动用了他们。
我带着三百铁骑,顺着青年的去路追去。
由于蒙古旋风的出现,大街上老早就空无一人了,家家把门闭得紧紧的,所以我们找到那青年的一伙人也并不费力,马队在龙沙区就遥遥看见了他们的马队。
突然前面响起了枪声,我一听不好,立刻下令:“从四面包围过去,不能让一个凶手逃掉!”说完我带着一队人朝前扑去。
冲到跟前,我发现青年和他带着的十几名武士已经都躺在了地上,我暗暗骂自己:“怎么没早拦住他呀!”,我抱起那个青年,竟意外发现他还活着,我急忙撕开他的衣服,想点一下他的几道止血的穴道,竟意外的发现他的胸部紧紧的缠着鹿皮,而血正是从那鹿皮下向外流淌着。我急忙拿小刀挑开他胸前的鹿皮,从那里竟一下子跳出一对雪白的秀乳。
她是女人?我看看她的俊秀的脸庞,才明白了刚才白雪说的昭乌达王没有王子而又突然冒出个王子的原因,她应该是库伦王爷的女儿乌兰琪琪格。
我看了看她的伤,一个枪眼正打在她的右乳的外侧,这地方应该没伤到心脏和肝肺,看来她拣了条命。我急忙点了她止血的穴道,又给她输了些真气,帮她增强抵抗力,然后把我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搂着她大声喊道:“医生,快来,她还活着!”
袭击青年的匪徒看我们扑来,吓得慌忙逃窜,但立刻发现他们的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只好又趴在地下顽抗,但在我们骑兵的铁蹄下,立刻都变成了死鬼,我连喊带叫,才勉强抓住两个活的俘虏。
我看着两个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俘虏,一下子明白了,战士们为什么不想留下一个活口,原来他们都是日本浪人!
医生跑过来急忙给青年做了处理,然后又检查了一遍那些武士,发现青年的旁边一个小战士也还有气,就急忙给他也做了处理,竟发现她也是个小姑娘,估计是那青年的贴身侍卫。
医生说:“两个人都没大碍,没伤到至命的地方,现在主要是失血较多,把她们带回去,输些血就会醒过来!”
我马上要来了汽车。把两个人送进了医院,同时命令白雪:“马上开始进攻!”
青年的出走,使几位蒙古王爷感到了不妙,也借故带着人溜出了会宾楼,这样参加会议的蒙古王公剩下的不足一半了。
德王看着大厅里留下的人说:“更他妈的好,到时候省得给他们分块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