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清风隔窗洒入茶寮中,带来清凉。
&esp;&esp;他想要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谢狗八成是我写过最阴的男主了
&esp;&esp;阁楼之上
&esp;&esp;温府老宅是一处三进三出的朱墙宅院,一条人工开凿的溪流萦绕整个府邸。
&esp;&esp;水的尽头有一处秀气的阁楼,阁楼有两层,四面临窗,清凉通风,只有一条木梯可以萦纡而上。
&esp;&esp;夏日里阁楼两岸溪水白而冽,太湖石林立,古雅别致,端是府上一处极好的消暑纳凉之地。
&esp;&esp;自张家和香染居出了事后,温初弦便生了几分抑郁,畏惧见生人,宁愿独自呆在阁楼上抚琴。
&esp;&esp;她从前惯喜欢明快活泼的调子,如今的琴声却低低哑哑,常常越走越险窄。
&esp;&esp;温老爷为了明哲保身,已退了她和张家的婚事。
&esp;&esp;她定了两次亲都没能嫁出去,蒙上了扫把星和克夫命硬的恶名,以后定亲肯定分外艰难。提前搬进这处阁楼,也算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esp;&esp;清风动树,枝头几瓣零落的白花洒入阁楼。温初弦消沉懒困,只觉得万事万物都黯淡无聊,埋头伏在矮桌上假寐。
&esp;&esp;天欲雨,阁楼窗户的纱幕被风吹得四处飘舞。楼底木门没关,四敞大开地吹进许多冷风。
&esp;&esp;曲转回环的木梯上,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温初弦耳朵动了动,支颐回望,却见谢灵玄静静地站在阁楼之上。
&esp;&esp;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esp;&esp;可他已朝她轻轻踱过来,一身素带白纱,随步履亦带来了一袭冷香,侵夺其余诸香气息。
&esp;&esp;温初弦微一震颤,这明朗的装束和干净的容颜,曾是她眷恋极了的,可此刻相见,只余戒备。
&esp;&esp;谢灵玄打断她的遐思,“怎么,不认得我了?”
&esp;&esp;她低头,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
&esp;&esp;谢灵玄似看出她的心思,扫了眼阁楼,缓缓说,“原是今日来拜访世伯,听闻弦妹妹的香铺遭火劫,伤了腿,特求了世伯恩准,来探望一二。”
&esp;&esp;温初弦寒暄说,“多谢。”
&esp;&esp;她独居在阁楼,身上所着的衣衫并不多。冰肌玉骨,只隐没在一层极轻极薄的纱裙之下,清丽白腻,仿佛是琉璃打造而成的,一碰就碎。秀丽的容色,就这样直白地展露出来。
&esp;&esp;谢灵玄坐下来,弹了弹衣袍,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她。
&esp;&esp;他们二人吻也吻过抱也抱过,刻骨的情话也说过,心照不宣,此刻没有外人在,双方都没必要再装模作样。
&esp;&esp;谢灵玄伸手,“数日不见,过来,让我瞧瞧你。”
&esp;&esp;温初弦疏离地乜视他,一动不动。
&esp;&esp;谢灵玄淡淡失望,也不介怀。
&esp;&esp;温初弦已经憋了太久的闷气,直接问他,“香料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干系?”
&esp;&esp;谢灵玄道,“有。当然。”
&esp;&esp;温初弦捏紧了骨节。
&esp;&esp;“你到底做了什么?”
&esp;&esp;谢灵玄风平浪静地答,“做了什么……弦妹妹怕是有些健忘,是谁把你从诏狱里捞出来的?那些锦衣卫不好说话,我赔了很大的人情在里头,却要被妹妹这般疑忌指责。你若问我做了什么,我不就应你父母的恳求,救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