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乐典忙推开身后的陆梓丰,低吼着责怪,“你搞什么搞,说你娘炮你还真娘炮啦,你怎么弯不要紧,告诉你,我可是直男!”
初雪忙抬手阻止两个男生,示意他们再看电视屏幕。
电视上白色的雪花渐渐扭曲,往两边靠去,中间晕开了一片深色调,渐渐扩散成一个轮廓,这个轮廓在时不时颤动着马上要消失的状态下却越来越清晰,很快,五个人都看清了,这个轮廓就是林坚对胡乐典他们描述的,胡乐典他们对初雪和李悟描述的,那个萝莉!
歪歪的丸子头,立体的衣领,蓬蓬裙,双手掐腰歪头站立,面对着电视机外面的五个人。
初雪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一把拔掉了耳麦的插线,直觉告诉她,这次一定能够听到最为清晰易懂的声音。
“你,你,你是谁?林,林,林坚在哪里?”初雪的牙齿咯咯作响,她按捺住自己想要马上撒腿就跑的冲动,用仅存的最后一丝职业道德作为支撑问出了以上的话。
电视里那个轮廓开始变形,初雪他们似乎看到了那个身形在支离破碎,丸子头掉了,蓬蓬裙没了,两只手不再掐腰,双腿跪倒在地。那个身影在扭曲挣扎,似乎想要冲破什么桎梏一般。
胡乐典也顾不得刚刚责怪过他的娘炮室友,双手紧紧握住那位室友的手,结结巴巴地道:“她,她,她该,不会,不会是想要从电视里,出,出来吧?”
初雪一听这话,全身一个激灵,她能想到的应对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撒腿就跑,可是,可是如果这样跑掉的话,岂不是要损失掉她的专业仪器,还有她的颜面?
“美女,美女,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对吧?沟通才是,才是王道,呵呵。”初雪干笑着,近乎谄媚般地淘宝体对着电视里那个萝莉的轮廓说道。
萝莉的轮廓还在电视上不断闪动着,似乎是被初雪的话安抚恢复了平静一般,慢慢又恢复了她的正常状态,站起身依旧是双手掐腰歪头直立的小萝莉,但仍旧是看不清她的脸。初雪松了口气,开始庆幸刚刚没有落荒而逃,自己的颜面保住了,似乎小命也保住了,因为这位萝莉貌似是赞同那句“沟通才是王道”。
很快,电视的扬声器里传出来奇怪的声响,那声音夹杂在白色雪花的白噪音之中,渐渐清晰,居然是人在说话!
李悟忙把音量调到最大,屏息聆听。
“找到我,找到我,我好痛苦!还有三天,只剩三天!快!”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胡乐典差点咬了舌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林坚的声音,他们招来的不是那个萝莉女鬼吗?胡乐典也顾不得许多,马上连珠炮似的发问:“林坚,是林坚!林坚,是你吗?你到底在哪里?我们怎么找你?什么还有三天?你到底……”
胡乐典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正是他身后的那个娘炮室友陆梓丰,他在胡乐典耳边低语,“别问她,她不是林坚,咱们招来的不是林坚!是那个萝莉女鬼!是她在学林坚说话!”
听陆梓丰这么一说,初雪后背一凉,浑身一紧,难道真是这样?
初雪也迷惑了,她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招来的到底是谁,甚至不知道到底是男是女。正在初雪脑子里一团乱麻的空档,她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娇笑声,那个稚嫩甜腻的娃娃音。条件反射似的,初雪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电视机,彻底阻断了那个异度空间跟现实世界的联通渠道,她的神经已经绷到快要断裂了,必须马上结束这一切。
第五章 校园传说
初雪遭遇了她从事evp事业以来最大的难题,她不知道自己招来的到底是那个萝莉还是林坚,要说身形,绝对是那个萝莉,可是声音,却是萝莉和林坚的都有。可是以往都是声音和影像一对一出现的啊,从没这么混乱过。初雪还没试过一次性找来两个死飘结伴同时出现在一台电器里。
窝在工作室的沙发里,初雪哀声叹气,看来evp这一行,就跟她高中时候的数学科目一样,忙活得大脑缺氧,手忙脚乱,却还没入门呢。
“这也没什么不能解释的,”李悟坐在录音台那边冲初雪说,“咱们招来的是那个萝莉女鬼和林坚,只不过林坚没有现身而已,我更在意的是林坚说的三天的期限,按照他的意思,要是过了三天咱们还没找到他,他就要万劫不复啦。”
初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又过了一天,距离林坚万劫不复的期限又近了一天。
“小李子,你马上给胡乐典打电话,叫他们三个过来。我想,咱们得从那个萝莉女鬼着手调查了,说不定解开了她身上的谜团,让她甘心放手,咱们也就能解救林坚了。所以,咱们必须知道那个东操场闹鬼传说的具体内容。”初雪又想到了工作室的经济危机,还有昨晚跟胡乐典他们谈好的酬劳数目,这一笔生意必须要做成才行。
一个小时后,胡乐典只身一人来到了初雪工作室。
“陆梓丰和胖子不肯逃课,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不过我一个人也足够了,你们不是想知道东操场的闹鬼传说吗?我来讲给你们听。”胡乐典喝了一大口李悟端来的凉白开,整理好思绪开始讲述。
原来在十年前,z大的东操场还不是操场,而是一栋破旧不堪的教学楼,校领导好像是听了风水先生的建议,所以决定把这栋阴暗破旧的教学楼给拆掉,把这个地方建成操场。于是便找来了拆房子用的挖掘机,本来是打算在挖掘机开进来的当天就动工的,结果那个操作挖掘机的师傅突然不太舒服,校领导就决定第二天再动工。
就在这时,一个女大学生吵着要进到教学楼里找人,她说她的男朋友还在里面。校领导就问,你凭什么认为你男朋友在里面啊?我们已经检查过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女大学生也懒得跟校领导解释,就是一口咬定男友在里面,要进去找人。校领导当然是不准,一番训斥之后把女孩给赶走了。女孩自然是不甘心,她听说延迟了一天动工,于是便在傍晚的时候偷偷潜进了教学楼里,去找她的男友。
可是就在傍晚的时候,那名不舒服的挖掘机师傅又回来了,他跟包工头说自己只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全好啦。包工头又去联络还没下班的校领导,校领导又问了他熟识的风水先生,好像是风水先生说最好还是今天动工,于是乎,挖掘机还是开动了,那座教学楼就在傍晚时分化作了一堆废墟。
“那个女大学生就活活被困在教学楼里,被砸死了?”李悟心疼地问胡乐典,他一向是怜香惜玉,听到这里只觉得真是暴殄天物啊,这边他找对象还是老大难问题,那边一个女大学生就这么白白香消玉殒。
“是啊,后来听说校领导在废墟中找到了女大学生的尸体,但是学校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所以便没有声张,只是对女生的家长说她失踪了,”胡乐典无奈地摆摆手,“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女大学生才不能安息,一直在东操场游荡。大家都说人死之后,他的灵魂还是会执着地想要完成他临死前想要做的事,甚至比生前还要执着百倍,所以大家都说,女生的鬼魂还在东操场寻找她的男友。”
“那她的男友呢?废墟里没有她男友的尸体吗?”初雪问。
“没有,”胡乐典吐出一口气,哀怨地说,“也有一种说法,说这个女生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想有个男友想到痴狂,所以才自己臆想出了一个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