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在这个时代,仅仅是作为一种中药材使用,主治功能就是止血,主治吐血,金疮出血,血崩,便血。
在西域一代自然生长,产量不高,野生。
送到时砚手里的种子,都是边关将领花费了大力气才采摘来的,说的轻松,想来就知道其中有多不易。
京中很少有人见过棉花这种植物,因此对于摘棉花更是一无所知,幸而王安拿着他老大时砚给的方子,经过多天的研究实验,总算找到了最快捷省力的法子,拿给来摘棉花的众人。
时砚照例赶着牛车,拿着纸笔在地头写写画画,得到想要的数据后,飘然而去。
此前也从未有人想过,棉花还能有其他作用。
等第一筐子棉花送进庄子摆在时砚面前时,时砚终于想起他忘了一件什么事。
“竟然忘了棉花真要使用,还得先去籽儿,上百亩的棉花,手工剥籽儿,怕不是眼睛都要熬瞎?”
于是时砚把自己关进书房,翻阅了不少资料,才勉强拼凑出一台结合脚踩与手柄转动,互相倾轧去籽儿的棉花去籽儿机。
画好了图纸,时砚找来大厨刘全:“找几个匠人,我给双倍工钱,让他们熬夜给我多做几台这个机器。
对了,先让做出来一台拿来我瞧瞧,若是合适的话,就照着这个继续做。”
刘全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兴奋道:“老大,还没见过你这般着急的时候呢!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次终于没有提前安排好?”
时砚懒洋洋的翻个白眼儿,懒得搭理这憨憨。
刘全见时砚不说话,觉得时砚默认了,心情大好的去找相熟的匠人给时砚做这个物件儿。
等前头王安带人将棉花采摘完,时砚这边的棉花去籽儿机也通过了初步试验,可以使用。
于是本来以为干完了这一票,从此再也吃不到民安伯庄子里炒菜的众人,又接到了新工作——给棉花去籽儿。
这玩意儿别人都不会,时砚也只是勉强能使用,但效率是绝对谈不上。
只有刘全,全程见证了机器的诞生,并优于时砚熟练使用。
于是教会众人使用棉花去籽儿机的重担,自然而然落到了刘全
头上,刘全教的热火朝天,连饭都懒得做了。
时砚提出不同意见:“好歹抽出一个时辰将饭菜做好再去啊!”
刘全仰着下巴,一幅小人得意的丑陋嘴脸:“那有本事你去教啊!老大要是你能教会那群笨蛋,我就乖乖进厨房给你做饭!”
时砚被噎住,说实话,这玩意儿他还真不行,于是只能吃庄子里厨娘做的饭菜了。
厨娘感动的热泪盈眶,深觉属于厨娘的高光时刻终于要来了。伯爷终于向想起庄子上还有正经的厨娘呢,可喜可贺,喜大普奔!
万万没想到,刘全这一撒手,往后直接有无数正当理由不进厨房,将给时砚做饭的重任推给厨娘,他本人则跟着王安跑进跑出,忙上忙下,晒得跟猴子似的,整个人快活的不像样。
经常在时砚面前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他娘的才是男人该过的日子!以后打死老子都不进厨房做饭了!”
时砚:“不进就不进吧。”
刘全惊了,他还以为时砚又要将之前的赌约拿出来说事儿,已经在心里做好了与时砚长期奋战的准备,万没想到,时砚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
刘全结巴:“老,老大,您没事儿吧?”
时砚懒洋洋道:“行了,就你那脑子,别多想了,反正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不会给你发工钱的,干什么不是干啊?
我看你在外面蹦跶,一个人顶三,能干着呢!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刘全无所谓道:“老大你是不是傻?我现在有吃有喝有住,想买什么东西直接让你付钱,我就是要工钱能往哪里花?”
时砚懒得跟这糟心玩意儿说话,将人赶出去,心里还有点疑惑:“也不知道棉花去籽儿机折腾出来的棉花,有没有弹出来的松软舒适?”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看立秋后,京城的天气逐渐转凉。
秋天已经来了,冬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