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都松了,怎么还哭。”
“亏你生得一副君子作派,害我瞎了眼,哪儿知道你是这样的……!”
艾叶又羞又恼,把嘴唇咬得发白,喉咙里的声再憋不住了,被他挤成尖叫:“混蛋!”
“嗯嗯。”
“你…你衣冠禽兽!”
“好好。”
“啊——你个疯子——”
“嘘。”顾望舒捂住他的嘴,艾叶那獠牙立刻硌在顾望舒的手背上,牙尖儿绷着力气发抖。
“叫太大声了,忍忍。”
“唔呜呜呜呜呜……”
“又哭,又哭。”
“咳咳咳咳——!”
“哎呦。呛着了吧。”
“顾!望!舒!!!”
门外刚好路过的士兵脚步声似乎一滞,俩人齐刷刷噤了声儿,
没一会儿,低头见着艾叶满脸憋屈,脸上唰唰挂着两行泪。
屋内湿气愈发的重,顾望舒换了个姿势躺下,轻声道:“耳朵,给我。”
艾叶:“………………”
这妖过会儿半死不活道:“玩死我算了。”
他窝在顾望舒怀里,两只耳朵被揉来揉去——即便那人如今手下知了轻重,担属实免不了发痒。
“哭完了?”
“滚蛋。”
“你刚是真生气了。”顾望舒探头挤着去看艾叶躲塞在怀里的脸,问:
“说吧,今儿到底怎么了,闹这么大一出。”
艾叶早没了脾气,任凭他像捏泥巴似的玩着耳朵。
他犹豫再三,跟丢石头似的狠劲儿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
顾望舒往后仰头,道:
“正想问,我究竟是瞒了你什么。”
艾叶微微皱眉道:“就,那天晚上的事。你闭口不提,还与我说你都不记得了。”他脸涨通红,嗔道:
“我以为你是对我厌恶至极,觉得我恶心,才……”
“……?”
顾望舒一愣,疑惑的眨了眨眼,
再收手枕在耳边,万般不解地反问道:
“若说那事……不是你先不想提的吗?”
“你放屁!”艾叶叫道:“分明是你先说不记得的!”
“我?”顾望舒愣地指了鼻子,而后恍然道:“啊,起先头疼时,确实是记不得的。”
“啊?”
顾望舒平缓的声调平白提高三分:“我以为是你不好意思,躲躲闪闪答不应题,只好就此罢了,怎事到如今反成了我假装失忆?”
“胡说什么,我何时躲闪了?”艾叶寻思他是恶人先告状,自然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