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外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洛桃原的淅铭茶馆内却是争论不休。
“什么鬼!真的假的?琚王竟然当上太子了?”震惊与不解写满了宁安的脸上。
“不错。”公孙少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
最近几日,宁安与公孙少经常一得空便来这里坐坐,一来是这儿的茶好,已经完全勾住了他们的心,二来是在这每天都有人说书,昨天那白胡子小眼睛的老头讲的可带劲了——“话说,秦末汉初,中原混乱,这打北边来的胡人,个个身材魁梧,策马奔腾,一路趁机南下,威胁中原。刘邦这四十多岁靠着起兵反秦而得到帝位的平民,当然不愿看着胡人一步步蚕食他多年来的劳动成果,就率领大军北上御敌,结果被胡人包围了七天七夜,才得以逃脱……”。
每天也有不少政客被吸引至此,听着书,讨论着京城的风云。宁安与公孙少也偶尔凑近去听一听,本是为了听听新奇,久而久之就不禁发出些议论。
“如此一个不怎么出门,政绩平平,只知读书作诗的皇子,竟然也能当上太子?荒唐,真是荒唐!”宁安近乎要吼出来了,又被自己硬压制了下去。
“近一年来听到的琚王的政绩应该都不是真的。在阴影里,必有人在操控着。”公孙少把茶杯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着荡漾的水波,一圈圈的向外散去。
“这皇帝是昏……”
“宁安!慎言。”宁安刚想义愤填膺的怒骂不明真相的晋康凌帝,就被公孙少用左手捂住了嘴,发不出声。
“公孙少,你。”宁安嘟嘟囔囔说了句,用手掰开了了公孙少的手。喘了口气,冷静了下来:“柯礼,天高皇帝远,又没人知道。”
“哦?我不是人么?一旁的听众不是人么?”
“我,我相信他们不会声张的。”
“宁安,”公孙少把茶杯放下,一脸正经的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信别人,更不要说些没用的,不该说的话,莫要留柄于人啊。说句不好听的,你我皆是蝼蚁,说得再多,又能改变什么吗?”
“但……”宁安一时语塞,细想了会儿,公孙少确实言之有理。
“记着,这社会是没有真正的净土的,隐患,也许与你紧邻。祸从口出啊。”
“好吧~”宁安低下了头,两人陷入尴尬。
“哦,宁安,听闻李季楠将军被封为太子的辅政大臣了呢!”公孙少想化解一下尴尬,抛开了新的话题。
“是吗?前几天还见过他呢,没想到这么几天功夫就升官了。”宁安是个比较外向的人,情绪很快就平复了。
“对呀,不过这可是个苦差事呢,若换作是我,我怕是不愿接受这个差使,毕竟,要辅佐的主公不好教啊。”公孙少把茶一饮而尽,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杯,喃喃自语道:
“话说那位支持琚王的刘尚书令还跪在承兴殿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