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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爱的篮板王（第1页）

然后呢?怎么开始不重要，然后是什么很重要。无法继续的开始，不如不开始。如果樱木只是停留在把篮球像风一样从左手刮到右手，他就不会成为篮板王了。谁都不能在流川风和篮球之间砌道墙，神也不能！流川风不爱说话，神也不爱说话。他需要说那么多话吗?语言是用来表达感情的，他用进球表达他的感情。在不可能的角度，以不可能的速度，用球的玩世不恭，略过尘俗无奈的挣扎，表达他波澜不惊的感情。

阳光会从门开着的方向照进来。门开向哪?一旦确定了，就不能更改了，因为墙不能更改，砖和水泥不能更改。除非重新建造房屋，在有阳光的地方建造房屋。然而人的一生能建造几回房屋呢?堆彻着砖与水泥，其实是堆砌时间、精力，如果有情感的加入，就更不能随意更改。破碎还没成为一个流行词之前，就已经很破碎了。就像里尔克的诗中写的那样：“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如果没有房子，要门干什么?

那么来的是谁，就开向谁吗?

如果思考会留下一个坑，那么是坑太多了，还是坑太少了?

金宠的山地车离很远就发出哗啦啦啦的响声。发出声响的是他自行车车条上一些五颜六色的塑料球状装饰。他从外面打开了蓝色的大门。走进了我脑海中还没来得及留下坑的地方。

“你饿了吗?我给你做些饭吧！”我说。

如果我出现别的人，我还会对他说这句话吗?如果就是青途呢?

语气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内容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或者，根本就什么都不说。如果每个人都多一些思考，人生会有怎样的不同?但我毕竟不是树上的苹果啊，它可以独自拥有种子，而我，一定要选择另一半，让生命完整，抚养这份完整平安长大。

我在观察中接触着金宠。吃饭

时，他跟爸爸一起喝点酒。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脸上左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额头左上角有几颗米粒样的痣，颜色跟皮肤是一样的。下巴左边有一颗痣，黑色的，上面长着一根2厘米多长的头发。他总是笑着，仿佛笑，让他有资格活着，让他有酒喝。他把酒杯端到唇边，在确定了他和酒的关系之后，把目光看向了我。我好想用扫帚把他的目光扫走。我担心收下他的目光，我会把有青途的梦做成了别的。有一次，他拿剪刀将红色的酒的外包装纸盒剪成一颗一颗的心，用线穿好，挂在了我家的窗户上。既然我能戴着塑料夜光手镯和一群小孩子们跑来跑去，那么他也可以用纸壳剪一颗又一颗的心在风中飘动。看到他的作品，我和妈妈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9月到了，物理老师上班了。到了快放学的时间，我会和雪儿以及她的弟弟一起握着从东岭采来的花，往西马路走。每次差不多走到西马路上的那座公路桥的位置，就会遇到物理老师和鱼儿老师并肩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心里有些激动。物理老师怎么会和鱼儿老师在一起呢?怎么会这么巧？一个是自己曾经热爱的班主任，一个是喜欢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自己的人，他们俩走在一起，会谈些什么呢?见到他们，我抢先问候说：“老师下班啦！”他们俩一起看向我，“嗯”的一声，从我身边骑过去。我回过头去看他们，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小成了两个点，心会激动成那条路，在他们消失的地方继续延伸。激动得像正在干活的手长了刀枪刺，如果手长了刀枪刺，怎么可能不去剪掉它露出的茬?激动得像小朋友们的衣服，如果幼儿园的小朋友没有脱好衣服就睡着，怎么可能不帮他们脱掉衣服?如此的激动，是不是激动得不是时候?但我真的是那样的激动，像体温计放进了开水里。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鱼儿老师教我数学，我喜欢听

他的数学课，数学考试经常得满分。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中，我只差一分就满分，比杜仄的分数还多呢。在初中的那三年，写作文的时候，如果我写的是鱼儿老师，同学们就会说我在和鱼儿老师谈恋爱，这是什么话呢?如果我写英语老师，同学们又会说我是和英语老师谈恋爱，这是什么话呢?英语老师可是女的，刚刚新婚不久，她新扎的耳眼感染了，直淌脓，一个多月才好。但是这其中问题可大了去了。我对物理老师的那种好感，是不是求知欲的一种延伸呢?就像对鱼儿老师那样，就像对女英语那样，只不过刚好物理老师未娶，而我未嫁，以这种方式相遇了。如果鱼儿老师和物理老师互换年龄，那么现在心理上对之有依赖的会是鱼儿老师吗?会是这样吗?我无法得出结论。差不多每天放学的时间，我都会出现在他下班的路上，跟他说一句：“老师下班啦！”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不但遇到自己班级的老师要打招呼，遇到其它班级的、其它年级的老师也要打招呼。是不是跟老师打了招呼，就暗示自己的身份是一名学生?与农民这个身份是有一定脱离的?是这样吗?那么，与老师的亲近，是不是对土地的背叛?我没有想那么多。激动的时候，不允许别的想法存在。

幸福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来的时候，一个都不来，来的时候，就组团来。假如上高中的时候，青途、物理老师跟金宠同时追求我，那么我谁都不会选，只会选青途了。但是那时候物理老师、金宠都没有出现，而我又是那么不自信，于是没有向青途表白，于是那时的荒芜绝不是勉强。

我要继续等待吗?谁才是我要寻找的麦穗？

有一次金宠来，带的礼物分成在两个包装袋里。他将一个包装袋拿进屋子，另一个放在车上，告诉我们，第二袋是送给媒人的，怕产生误会，到时候会很尴尬的。

每一次亲吻，都觉得陌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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