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个类似箭头的东西从下身刺入体内,又从腹部穿出,医生说她可能不会再怀孕,但苍天保佑,她怀上了,假设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会劝说她留下来,因为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刺入,穿出,凤夕歌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绷紧的状态,他无法想象那时候她有多痛,更无法想象当时她经历了什么,眼前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一片血海,血红血红的海……
唯一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他跟她唯一的孩子。
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她,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但是当年的事情他要查清楚。
“爷爷,事发地在哪儿?”
“屋灵山脚下。”
“屋灵山?旅游风景区?”
欧阳重天点了点头,“那片山地早在我爷爷的时候就已经买下,只是一直都没有开发,三儿出事前我跟他爸爸商量着把那地方开发一下,因地势做成旅游风景区,三儿也很高兴,因为她特别喜欢爬山,山上那时候还种有大片大片的葡萄树,一到葡萄成熟的季节她一放学就往那地方跑,她特别喜欢吃葡萄,她出事后我打算把那片地处理掉,价钱都跟人家谈好了,可她不知道听谁说了这事,死活不同意卖掉,无奈只好依她,又按照她的意思改成了现在这样子。”
“你说那时候山上有葡萄?三儿喜欢吃葡萄?”凤夕歌问。
欧阳重天不乐意地嗔怪道,“你这做丈夫的连妻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做的是什么丈夫?”
凤夕歌囧了囧,低下头说,“爷爷,我以后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欧阳重天瞥他一眼,“我那会儿在门外听你说的意思是你跟那件事有关?”
凤夕歌紧张地抬眸,“其实我也不清楚,按照默默说的,那几年我一直都在她家昏迷不醒,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凤夕歌犹豫着不敢说出口,老半天后却问,“爷爷,您知道三儿出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吗?”
欧阳重天想了一会儿,“没有,当时保镖发现她的时候易梵已经在她身边了,她显然是被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哭,后来也没听她提起过什么玉佩?怎么了?你知道那玉佩?”
不知道说了之后欧阳重天会不会勃然大怒,会不会将他赶走或者杀了他,但是不管结果是怎样,他都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
凤夕歌咬了咬嘴唇,低声说,“爷爷,我跟易梵的身份想必您已经猜到了,我跟他来自幽界,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论年龄,我比您大很多,但是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
欧阳重天没说话,虽然他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当真的从他的口中证实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
幽界是个什么地方他没有去过,但是祖宗留下来的一些书籍里面有记载,那里原本是一个很美丽很富饶的地方,后来发生了一场浩劫,那地方变得寸草不生,了无人烟,而那个将这里变成废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幽界灵圣凤夕歌。
就是他吗?
欧阳重天凝视着凤夕歌,灯光有些昏暗,而他又有些老眼昏花,所以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凶神恶煞之相,是他掩饰的足够好,还是记载有误?
黑暗也有黑暗的好处,你看不清对方,对方也看不清你,凤夕歌觉得今晚这个地方选得既好却又不好。
“说说你跟三儿交往的初衷是什么。”欧阳重天突然这样问。
凤夕歌愣了下,“爷爷应该知道,我跟三儿一开始接触是因为我没钱给默默看病,她找到我的时候说是可以帮我治好默默,而我就是跟她生个孩子,可后来,有些事情变了,我喜欢上了她。”
凤夕歌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爱上欧阳晓,只是觉得对田默默有些愧疚,毕竟她照顾了他那么多年,也爱了他那么多年,但感情这种事,他一开始觉得可以将就,到后来发现,本来就无法将就的事情越是将就越是扰的人一天到晚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坦然面对,不爱就是不爱,爱了,就好好地爱。
能遇到欧阳晓,是他除了玉儿外,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他时常在想,要是那时候田默默没有生病,他没有去药店给她抓药,肯定就不会遇到欧阳晓,也就不可能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更不会有现在的他们。
他有时候邪恶地想,可能他要谢谢田默默,因为她生病,他才得以认识欧阳晓,算起来,她还是他跟欧阳晓的一个媒人,只可惜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请她来给他们做个见证。
不过一想起衣柜抽屉里锁着的那两个小红本本,凤夕歌的心里一阵的开心,就算是易梵有什么想法,也改变不了他跟三儿是夫妻的事实,更何况三儿喜欢的人是他,不是易梵。
出来有一阵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想着凤夕歌竟站起身就要离开,被欧阳重天叫住,“你干什么去?”
“呃?”凤夕歌扭回头,“爷爷,我想去看三儿。”
“话还没说完,坐下。”
“可我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