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一下、等一下。
&esp;&esp;怎么脱衣服了啊?
&esp;&esp;等一下、等一下!
&esp;&esp;棍棒、拿棍棒干嘛啊?
&esp;&esp;为什么还要到火炉前烤呀?!
&esp;&esp;当一隻比成年男性的手臂还要粗的铁棒用力砸在少女的背部时,当少女无法控制放声尖叫时,当烤到上千度的热铁直接烙在细皮嫩肉发出吱吱作响之际,视野猛地一黑。
&esp;&esp;狂风暴雨呼啸而至,千璜一瞬间被迫退了好几十里,一个人孤单无助地站在风雨中,头发溼答答地黏在脸蛋上。
&esp;&esp;「你在干嘛?」
&esp;&esp;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名年幼的男孩害怕地站在女孩面前,瞳孔一瞬也不瞬,盯着她手里已经一命呜呼的黑猫。
&esp;&esp;此情此景,无疑案发现场,连反驳都太多馀。
&esp;&esp;身后全是汗津,指尖隐隐颤抖,千璜说不出半个字,傻傻地站在女孩身边,任由男孩不解害怕地瞪着她们。
&esp;&esp;好半晌,才闻他抖着软糯的嗓音,道,「你、你……捏死莉莉了?……我不是说了,没关係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esp;&esp;千璜没办法解释,女孩同样无法。
&esp;&esp;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相较她,女孩更快有了反应,但见她踩了踩脚跟,下一秒,令人诧异地、残暴凌虐地把黑猫往更远的地方扔。
&esp;&esp;「妈的小畜生,死了活该!」
&esp;&esp;三双眼睛盯着空中飞出的拋物线,几秒后,重重摔落在地,乓噹一声。
&esp;&esp;看着这一幕,男孩的喉咙彷彿被什么人狠狠掐住,顶着高烧淋着雨,僵在原地好久好久,四肢都无法动弹。
&esp;&esp;久到伞都被狂风吹坏了,久到衣服都被雨打湿了,才缓缓地,狼狈地,往女孩扔黑猫的地方走去,小心翼翼把那具尸体捧在怀里,抱着,揉着,看着,眼泪串珠似的,随雨水落下。
&esp;&esp;而女孩从都到尾,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esp;&esp;远一点、再走远一点,别回头,走得愈远愈好。
&esp;&esp;不能连你也看到、也知道,这个「家」,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esp;&esp;此时此刻,空间再度扭曲。
&esp;&esp;如今的千璜正站在一处静謐的室内中,一排一排的木製长椅沉静立于一尊圣母神像前,室内很安静,建筑很庄严,图像与壁画,洗涤与救赎,各式图腾表述精神依靠,安静沉淀,能够数着心跳,感受跳动幅度。
&esp;&esp;站了一会儿,隐隐约约,一丝啜泣声縈绕在整洁的厅堂中。
&esp;&esp;千璜想也没想,随着声音走去。
&esp;&esp;只见最前排的长椅上,那名女孩缩着小小的身躯,软弱无助地将额头埋在膝盖上。
&esp;&esp;感觉有人走近,女孩狼狈地抬起头,抹抹脸上的水痕,大眼水汪汪地瞧着千璜。
&esp;&esp;四目相对。
&esp;&esp;真实可见。
&esp;&esp;这是第一次,千璜终于不再觉得这人只是个幻影。
&esp;&esp;也是第一次,她彻彻底底明白,女孩是真实的,真实存在在这里,真实经歷那些撕裂与纠结。
&esp;&esp;两人对视许久。
&esp;&esp;女孩眨了眨眼,开口先问,「你看到了吗?」
&esp;&esp;千璜下意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