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稷得到答案,正要起身去找白以檬问个清楚。易佟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爷,陈公公传旨,请您进宫一趟。”
宇文稷看看苏北辰,觉得有些不对劲。年三十那天,他刚得了特赦,这几日不必进宫请安的。如今突然被召进宫,怕是不寻常。
“陛下,不会是知道了,小白在你这儿吧。昨晚那丫头折腾那么一出,内庭司不可能不知道。今早没动静,或许是看你的反应。这事儿不简单,王爷你小心点。”苏北辰拍拍宇文稷的肩膀,露出一副祝你好运的神色。
宇文稷闻言,瞬间头大,叹了口气,“无论怎样,你替本王看好她,别让她乱跑。”说完,宇文稷换了身朝服,跟着陈公公入了宫。
一进宸安宫,就看见承德帝早已摆好棋局。
见人到了,不等宇文稷行完礼,便招呼着过来下棋,“快来看看,这盘残局,可有解法?”
“回父皇,黑子没气了,怕是白子要赢了。”
承德帝浅笑着颔首,“哦,也就是说,黑子必输对吧。”说完将整盘棋扫落,“老三,昨夜你府上,可否太平?”
宇文稷闻言连忙跪地,“回父皇,儿子府中并无异常。”
“哦,朕还以为,昨晚,所有人都看见了异象,原来是只有春禧宫看见了,可见淑妃好福气啊。”
好福气,三个字格外听起来别扭,像是另有深意。
“儿子愚钝,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承德帝大笑,“你可不愚钝,朕的三个儿子中,你是最聪慧的,切勿妄自菲薄。既然,你想让朕把话说直白些,也好。昨晚,内庭司追捕刺客,追到了你府门外,你有什么想说的?”
“儿子冤枉,父皇明鉴。”宇文稷心里愈发没底。他就知道,白以檬怎么可能只是内务府?
“朕是信任你的,可淑妃那边不好交代。老三你要理解父皇,近日朝局复杂,你也要学着替父皇分忧。”
承德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要搜府,若真的如此,必定查出白以檬,那丫头闹起脾气来,弄不好来个拘捕都是有可能的。想到这儿,宇文稷很不等跑回去给她报信。
“父皇,儿子相信三弟为人,定不会加害母妃。只是母妃受苦,儿子心里不忍,不如让儿子与三弟同去搜查。既能还三弟的清白,又不至于让三弟颜面扫地。”
齐王原来一直都在,只是在角落里煮茶,没引人注意。也像是故意如此,只为偷偷观察宇文稷的反应。
“糊涂,你这叫什么话?老三如今是嫌疑重大,如何同去?”承德帝扫了眼不远处的齐王。
“那……儿子一人前往,怕是有失公允。”齐王走上前,试探的看了眼承德帝。
“你也不必去,朕带人亲自去看看。朕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承德帝早年征讨过西陵,是马背上的皇帝,即便到了晚年依旧精神抖擞。换了身装扮,带了人去了翊王府。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承德帝浑身湿漉漉,脸色也不是很好。
“老三,你府里该整顿了。有个负责打扫的小丫头,忒没规矩了,泼了朕一身水。你自己看看,朕的龙袍都脏了,回头从你月银里扣。”
“是,父皇说的是。是儿臣疏于管理,让父皇受委屈了。”
宇文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用想,能干出这事儿的,除了白以檬,就不能有别人。
齐王见承德帝脸色不好,试探的询问,“父皇,可找到可疑人了?”
“找个屁,朕还能不信任老三?老二,朕一直劝你,别总疑神疑鬼,亲兄弟之间最怕生出嫌隙。别因为外人几句闲言闲语,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儿臣不敢!”齐王吐吐舌头不敢多言。
须臾间,承德帝态度大变,齐王不理解,宇文稷也不理解。
回到府里,苏北辰将事情原委一一陈述。
“这丫头忒坏了,易容成小丫鬟不说,还泼了陛下一身刷锅水。那味儿,哎呦,真是一言难尽。”苏北辰偷瞥了眼门口的,白以檬,暗暗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