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走干净了,承德帝走上前,蹲下来轻轻帮她处理伤口,“你故意的,你这丫头坏的很,故意让朕心疼对不对?”
“臣女不敢。”白以檬心里不舒服,想躲开又动不了。
承德帝轻轻挽起她的裤管,取出帕子,轻轻擦拭,一句话也不说。
“五年前,臣女斗胆叫了您一声爹爹,其实是臣女故意的。臣女心里,您和爹爹一样。
那次,是臣女仗着生病,想您就算生气,也不可能将臣女推出去斩了。”
“朕记得,不想叫,若无外人,可以。”承德帝心里不舒服。
一滴水珠滴在白以檬的白色小靴子上,明德帝伸手擦了擦。
“既然如此,陛下病了,为何要瞒着?臣女是医者,陛下以为瞒得住臣女吗?
万安谷,第一功课便是医术。陛下,可否准臣女……”
“其实,朕早就陈公公是假的。怕吓到你,怕你担心,一直没说与你。
这个假的,给朕下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朕现在觉得自己随时都要龙驭宾天。
你年纪小不知轻重,若是朕有个闪失,你还有活路吗?
朕护不了你了,离朕远点吧。或许等太子登基,还能对你与老三好点。”
白以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回退两步,跪了下来,“爹爹说,君辱臣死。陛下受辱,臣女不敢苟活,就这么跪死在这儿好了。
反正陛下要是有事,臣女也得被人欺负,与其那样,不如去陪陛下好了。”
知道她是故意胡说,可承德帝就是很怕自己死了,她被人欺负。叹了口气,“倔驴,怎么跟你爹一副德行。快起来,你这膝盖不要了!”
“陛下都不要命了,臣女要着腿做什么。”
看着白以檬腿上的血渍愈发深了,整个人疼得发抖,承德帝连忙将人抱起来,“朕准你就是,你呀,就是朕的克星。
你自己看看,朕刚弄好的,这么会儿,伤口又大了。
臭猴子,就知道欺负朕。换作你大哥在这儿,你也敢这样?”
明德帝急的不行,扭头见白以檬却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老皇帝气不过使劲掐了她一把,“不用你笑得欢,有你哭的时候。治不好朕,朕就真的护不住你了。”
“陛下可忘了,万安谷如今可是我掌事,要什么稀罕药材没有?我师父当年,能把那副模样的我救回来,我就能把陛下救回来。”
陈公公一瘸一拐走进来,跪地叩首,“老臣罪该万死,让陛下受苦了,让小郡主受苦了。”
“好了老伙计,朕那会儿自身难保,不敢去找你,也是朕对你不住。
这次,多亏小丫头,把你救出来。先回去养着,这几日,让这只瘸腿猴子,来照顾朕就行。”
陈公公瞧瞧白以檬的腿,当即大哭,“我的乖乖,这得多疼啊。疼死老奴了。陛下还是老奴来照顾您,让小郡主休息一下吧。”
“这是圣旨,你先休息,再来帮她,这件事,不得外传,知道吗?”承德帝见到老伙计这副模样,心里不是舒服。
“老奴领旨。”陈公公再次拜下。
白以檬自己就是医者,很快处理好伤口,敷了药,来到御书房看望承德帝。
白家三兄弟和宇文稷都在,看见白以檬,都感到很诧异。御书房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显然是得到天子准许的。
白以檬摆好一壶茶水,“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老皇帝瞪了她一眼,“好好的茶壶,让你灌入药,还能用吗?”
“臣女,回头送您一个更好的,快喝吧。”
承德帝看看众人,没多言,,将药喝光。喝完皱褶眉头,质问,“你是不是报复朕,故意把药熬的这么苦。朕可听说了,你给太后、皇熬制的,分明是甜的。到朕这儿,怎么这么苦?
“陛下,药与药不同,每个人情况也不同,您怎么不讲理呢。”
朕不管,朕是天子,朕要吃甜的那种。
下次再熬这么苦,你自己喝吧。出去出去,没看见朕说正事儿,别捣乱。”
白以檬走后,承德帝叹了口气,“她喜欢折腾,就让她折腾吧。朕拗不过她,稍晚些,老三把她带走,带回万安谷,带她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