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无奈揣摩。
“替我梳妆,今天是第一天,再不起可就迟了。”女子半掩面容,轻灵开口。
“是。”
“主子今日想梳什么头?”落座在梳妆台台上,落雪低头,看向镜中完美无瑕的女子,询问道。
“还不就是平常的云近香髻罢了。”女子百般无聊的摆动着手中的指甲,低垂的眼眸投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主子,好了。”好一会,女子抬头,镜中那古香古色的美女不是自己又是谁?温柔一笑:“走吧,得去皇后宫中请安了,不然可就迟了。”
只见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白玉梅花簪,显得落落大方,又不失身份。
悠悠然站起身来,只领着两个婢女,施施然而去。
四月正是花开之际,御花园之中的花草开得异常茂盛,放眼望去,竟是百花齐放,绚丽无比。
“主子,萧妃娘娘来了。”落雪见前头一大仪仗向这边而来,开口像自己主子提醒道。
那女子并未任何言语,只是侧立在一旁,等到萧妃娘娘的仪仗到近前头,才礼仪得当的行了一个屈膝礼。
“萧妃娘娘万安。”
仪仗上的萧妃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好一会儿:“沐贵人这几天可明白自己错了?连降三级感觉怎样?”
“回萧妃娘娘的话,妾这几日辗转反侧,在听雨轩禁闭几日,妾深感惭愧,有负皇后娘娘及姐姐的苦心,让姐姐如此深挂妾身,实在是妾之罪孽。”沐晚站在一旁也不起身,弯着腿,低眉顺眼地回话,话语之中全是对自身的谴责以及愧疚之情。
听到沐晚的话,萧妃不禁仔细的望去,发现还是平时那样子,只是态度更加谦卑了,想是近几日的冷落让她更加小心了。
“妹妹能这么想自是让人高兴的,那姐姐就先行一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说完便驾着仪仗前行,不再去看身后恭敬的沐贵人。
待到萧妃的仪仗远去之后,沐晚才缓缓站起身,有些颤抖的腿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一手扶着落雪一手扶着落竹,慢慢走向皇后的落霞宫。
“主子。”落雪瞧着自家主子,一股心酸之感涌上心头,不禁落泪。
“落雪,别哭,正是因为别人都贬低你家主子,所以你们才越要坚强,不然,靠我一人怎能走出当前困局。”一股寒气袭来,让落竹打了个寒颤,颤抖不已。
“奴婢是为娘娘不值,想当初娘娘受宠时萧妃娘娘哪是这副样子。”落雪小心翼翼的扶着沐晚,面带不忿的说道。
“呵,落雪,你还不懂?你得宠,她就对你笑,你失宠,她不对你落井下石就是她的仁慈,这后宫的女人,一旦失宠就是她的末路。往后,你们都注意点。”
“那主子您……该如何?”
“我?就算是末路,我也会闯出一条生路!”沐晚微微一笑,在这一瞬,灿烂无比,竟然落竹落雪移不开眼,主子似乎看清了不少。
“主子小心,前边便是落霞宫了。”沐晚抬起头,那华丽的宫殿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这就是安国的落霞宫,传说是为立下汗马功劳的前皇后贞德皇后所造,而如今也不过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沐晚徐徐走进落霞宫,一股迷醉的檀香扑面而来,将她萦绕,又好像将她紧紧包围,无处可逃,熟悉又陌生。
沐晚来请安的时间不早也不晚,虽是解除禁闭之后的第一天,太早来,就显得有一丝刻意,但现在的沐晚是万不能让人看轻了自己,也不能让自己有一丝的差错的,大殿主位上空空如也,两侧的仪座只坐了三四个人,沐晚环顾四周只见萧妃正安安稳稳的坐在左边第一位,神情淡然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萧妃娘娘、婉贵嫔、舒容华,陈婉仪万安。”沐晚对着大殿中缓缓屈膝,底下那一抹绝色的容颜,目光轻掩,嘴角含笑,亭亭而玉立,声音婉转而美妙,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晚妹妹起来吧,看来这几日晚妹妹真是内敛不少了呢。”萧妃美目清转,轻巧地落在沐晚身上。
沐晚起身,身后的落雪落竹两人也跟着起身,扶起沐晚向着低位坐去,她现只是个正六品的贵人,再无资格坐那正三品贵嫔的位置。
“萧妃姐姐说的可不是,依妾身看,沐贵人不仅内敛不少,连脾气都缓和不少呢。”坐在萧妃下位的蓝衣女子陈婉仪掩嘴轻笑,眉宇之间竟有股说不出的诱媚,恐怕是个男子都会被她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