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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为什么总是梦见自己的表哥 > 第6(第1页)

第6(第1页)

“什么?姑娘醒了?”“可算是醒了,我去唤夫人去。”“小姐——”一个白白圆圆的脸直接扑到床边,哭着喊道,“你可吓死奴婢了!”谢知鸢虚咳了几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音来。“啊?”四喜听不清,直接将耳朵往谢知鸢嘴巴上凑。谢知鸢气得中气十足喊道,“四喜,你先前鼻衄了!喷了我一脸!让你吃点清凉的你偏要偷食辛辣之物。”四喜皱了皱脸,对着手指讪讪道,“姑娘莫怪,奴婢已经反省两日了。”“帮我倒杯水。”谢知鸢被她扶起身子,在四喜转身去桌案上寻水时,她发现自己一只手紧握着那个香囊。松开时手心的刺痛蔓延,另一只手的掌心已被包裹着好好上过药,可这只手。。。此次忽地晕厥绝非寻常,她了解自己的身子,可未曾有过气血不足之症状。她凝眸看着手中的香囊,用手指捻了捻,却发现里头除了草絮之外,好似还有什么硬物。她小心翼翼用指尖挑开一看,里头的香附子经年岁已失香,其中包裹着一个小小的石子。这香囊可是她亲手做的,不该有石头啊。她一边想着一边伸进两个指头,将那物拈了出来。说是石子不若说是上等的玉,小小的葫芦状,碧绿的成色,宛若一湾湖水。真好看,谢知鸢微举着,晨光透过床帘泄入一丝,透着那汪碧绿映衬到她乌黑明亮的眸子里。“小姐——”四喜的唤声让她收回了凝在玉坠上的目光,谢知鸢将坠子攥在手里,在四喜将水递到她嘴边之际,门外传来丫鬟们的请安声。谢夫人掀了帘子,见女儿边喝水边抬眸望来,松了口气。谢知鸢就着四喜的手咕噜咙咚喝了好几口,缓过来些,才轻唤道,“娘——”四喜喂完水便退下了,谢夫人坐到女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小脸,“如今可还有哪里不适?”谢知鸢瞧见娘亲憔悴的面容和眼底的乌青,心下一酸,她蹭蹭娘亲的手,“大好了,感觉像是睡了两觉,浑身轻松呢。”“那便好,”谢夫人将女儿的手握在手里,端秀的面容上满是严肃,“先前让夫子受罚之事我还未曾与你计较,不想反而出了这样的大事。”见娘亲有秋后算账的意味,谢知鸢忙撒娇,好不容易胡搅蛮缠混了过去,却听见她说,“在你昏倒的这两日,那陈大人先不提,便是陆家的明霏明钦也来探望。”“表哥?”谢知鸢一时嘴快,暗道不好,忙找补,“陈大人与明霏姐姐便罢了,表哥那样忙,也会来看我吗?”谢夫人心下狐疑,却没多想,帮起身的女儿脱了寝衣,“兴许是你表姨叫他来的,你表哥虽忙,却也是个热心的。”她说着想到罚夫子一事,手顿顿,“现下我带你去陆府,老夫人也想你了,正巧也好拜谢一番。”谢知鸢乖乖地点了点头。谢夫人帮女儿套上摆在床角的直领衫衣,将束带系于腋下时,发现有些小了。“成衣铺那边没来量过尺寸吗?”谢夫人瞧了眼女儿的那处,不知是庆幸还是担忧。谢知鸢抓着系带,脸颊微红,“上月来量的,我最近这处疼,想来正在长身子。”“那便再做几件,”谢夫人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这是好事,阿鸢不必担忧。”拾掇好后,谢知鸢同谢夫人一道去了陆府。马车在大街上行了不到一刻钟,停于朱门拱梁的大宅院门口。门外管家早已弯腰等候,在谢夫人携着谢知鸢下车时,笑着道,“夫人与小姐可来了,老夫人盼了好久呢。”谈笑间,众人穿过抄手游廊,又过几间垂花门楼,顺着山石甬路,来到一处挑高的门厅内。管家先迎人进大厅教稍等,而后进去通报,不多时便出来笑道,“老夫人在里头侯着了,今日正恰巧,叶老夫人也来了。”谢夫人道了谢,压下心中隐忧,拉着女儿的手往里头行。明德堂内,主座上坐着陆老夫人,精神矍铄,发上银丝绕在绿翡制就的梳篦上隐隐发着银光,此时正对着右手边着紫金比肩褂的老夫人谈笑。见到她们来,那位陌生的老夫人侧身,露出一张和蔼的脸来。谢知鸢瞳孔略缩,竟是自己那天救下的老奶奶。对方显然也认出她来,满脸笑意止不住,“这便是你那天天挂嘴边的外孙女了?”“鸢丫头到这边来,”陆老夫人朝她招招手,在谢知鸢到跟前后,朝她介绍,“这是你表哥的外祖母,你便跟着唤她一声叶老夫人就是了。”“哎,好孩子,”叶老夫人受了她一礼,笑得眼角细纹顿生,“又见着面了?”谢知鸢低下头轻抿唇,嘴角的梨涡浅浅,叶老夫人笑着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满意。谢夫人心里一咯噔。等到叶老夫人走后,谢夫人对还在陆老夫人跟前谈笑的谢知鸢道,“阿鸢,去找霏姐儿玩吧,她昨日在你床边可一直抹眼泪呢。”谢知鸢一下听出母亲的意思,她眨眨眼行个礼便朝外走去。昨日下了大雨,如今骤雨初歇,空中弥漫着水雾气,恍若给天地隔了层纱。

陆府有一处花圃,前几日她还听明霏提及,说是那花墙挂满了蔷薇。谢知鸢远远瞧见,那根根木质蔓处,钻出或大或小的花来。没等她提步朝那处行去,自花墙的拐角处已有道身影钻了出来。瞧见那人,谢知鸢顿步,她转身要走,却被唤住。“表妹——”赶上来的青年生得端庄清秀,一袭月白色长袍更显得其端方如玉。只是那眼波净朝着谢知鸢身上转,无端生出几分猥琐。察觉其目光,谢知鸢略蹙眉,转身礼貌性地朝他行一礼,“大表哥。”这位大表哥是镇国公陆兆盛的庶长子陆明奕,策论绩效什么的先不提,在外流连花楼,那风流名声早已传遍了全京城。每回见着谢知鸢,那总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让她极为不喜。“我方才听闻你昏迷不醒,才想着去贵府拜访一番,不曾想眼下便瞧见了你,”陆明奕面上一本正经,他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如今身子如何了?”他毫无顾忌地将谢知鸢上下皆扫了一遍。眼前的女孩虽还稚嫩,但可窥见隐隐的国色天香,眉眼宛若凝聚所有江南诗人口中的欲说还休,偏又生了双如幼鹿般怯怯且娇憨的眸子,皮若奶冻般又带了层浅浅的粉,琼鼻秀致,丹唇小巧,微凸的唇珠更是叫人想去采撷。只觉着盛传的京城明德堂,紫檀架上放置着的佛龛内,佛像眉眼悲悯,案前的香烛袅袅吹着烟,笼罩在谈话的两人身上。“娘,你说这叶老夫人”谢夫人面带忧色。陆老夫人走过的路比小辈吃过的米还多,心下自有计量。“放心,”,她拍拍谢夫人的手,宽慰道,“他们叶家的孩子都已成家,如今也只有太子与三皇子需要她思量。”陆老夫人不紧不慢滚了下手上佛珠,“太子自是有皇后cao心,那便只有三皇子了。谢夫人一急,“就是如此,可三皇子也是皇家”“唉——”陆老夫人打断她,好笑地说了声,“你真是关心则乱。”看着谢夫人略微迷茫的眼神,她无奈道,“誉景那孩子,天生反骨,明摆了就是要找自己瞧上眼的,这事啊,”她叹口气,“成不了啊。”谈话间,紫岫从门口踱步进来,躬身道,“老夫人,二小姐来了。”陆老夫人手上动作一顿,“应当是知错了,罢了,叫她进来吧。”在陆明奕被陆明钦教训得面红耳赤逃离之际,谢知鸢依旧懵在原地,直到一只手递到跟前,她才反应过来。她将未受伤的那只放在表哥掌心。表哥并非纯粹的文人,他自幼练习弓马骑射与剑术,是以手上覆了一层薄薄的茧。女孩的的手又柔嫩无骨,放上去时那粗粝的触感便格外明显,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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