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一眼脚下的记号,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越往里走,烟雾就显得愈发浓烈起来,而他每走一步,血脉就夲涌地厉害,太阳穴腾腾地跳动。
恍恍惚惚中,一袭白衣猛然出现在前方,在这烟雾的飘散中显得神秘而妖娆。而随着烟雾的稀释,那个身影亦愈发清晰起来,那张粉若桃花的脸庞就那样温柔地望着他,对着他浅浅地微笑。
“来啊,来啊。”她伸出纤纤细手向他呼唤。
“到这边来。”
“梅儿!”他的表情瞬时一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的脸上笑靥如花,“过来这边,过来啊。”
心猛地狂跳不止,他紧张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她,而他更没有预料到的是,十七年后再见她,自己对她的感觉依旧没有改变,或者说,不只是没有改变,反而随着时间的积淀,变得越发浓烈起来。
他居然还能再次见到她!他居然还能在十七年之后还能见到她!他居然还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她!
是命运的安排吗!
“我……你……”他紧张到开始语无伦次,“我……你还好吗?”
她柔柔地望着他,“你过来。”
“我……吗?”他指指自己。
却见她对着自己浅浅一笑,然后转身离去了。
“梅儿,不要走!”他一急,登时向着女子离去的方向追去。而他追的是那么地急,神情恍惚之下,居然连怀间掉下那串项链都不知道。白色的珍珠项链已被拆开,随着自身的下落亦脱离线体散落开来。一颗颗珍珠迸溅得四处都是,在黑色的土地上显得越发地耀眼……
(四)痴情男人?疯狂地沉沦
外传(四)痴情男人?疯狂地沉沦是谁,如白莲花般笑靥如水,是谁,深情回眸间散了一地的温柔。
那个行走在前面偶尔停顿下来翘首企盼的人是你吗,那个轻启朱唇温润如苏的女子是你吗,如何在十七年之后,命运的回转,让我再次遇见你。那熟悉的容颜依旧,眉间若蹙梨涡浅笑,只是那个你,是否还是当初那个死心塌地喜欢着自己的那个人呢,如同我一般,铅华散尽终执着,一直痴痴地等……
“梅儿,梅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他伸出手,似呼唤般望着前面的那个女子。已经在这迷雾中走了一个时辰,可是她却仍旧未停下来,她这是要带自己到哪里吗?
却见女子并未回答,只是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跟我来。”
那纤纤小手如同带了一方不可思议的魔力,牵着他将他领向云雾的深处,而他竟也完全着了魔般,听话地任她将他带走。
跟我来,跟我来,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她的话语依旧那么温柔,如一汪清可见底的春水,落入他的心间,便将他所有的顾虑全都打消。他就那样地跟她走着,她引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她一直牵着他走,他就永远都不会停。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幸福,满满的,透着一股溢出来的甜蜜。
在她的世界里疯狂地沉沦。
……
云雾地界处,牧原遥儿望着地上一颗珍珠皱起眉头。这是一颗上等的西贡珍珠,一般只有王公贵族之家才会拥有。而看着珍珠下方所带的标记,一个用刀之类的东西刻下的“始”字,她的眉头不禁皱得更加深。
这里一定有人闯入了!
可是,这闯入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难道他竟不知道这毒雾的致命性?
这云雾里天然含有一种有毒的气体,能够在人吸入之后迅速地渗入到血液中,继而顺着血液涌入心脏和头部,使人在短时间内产生心悸晕眩的感觉,此时中毒程度还算浅,只需赶紧撤离这里,到有新鲜空气的地方休息休息便很快就能康复。可是,如果一个人在吸入了这云雾以后长期走不出这里,或者在这里面迷了路,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只有死亡了。
因为时间久了这云雾会让你产生幻觉,你先前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么你多数能见到的也就是什么,而由于此时毒素已经深入体内,中毒人的意识早已变得薄弱,因此对于眼前所出现的幻觉非但不会觉得可疑,反而还会觉得真实。然而这幻觉造成的结果往往就是最后中毒人无一例外地都死在了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隐匿在这迷雾中的一道峡谷,那里悬崖峭壁危险异常,掉下去便会粉身碎骨。
因此当地人给那道峡谷起了个恐怖的名字,死亡谷。而这弥散着这片地方的云雾也被人们称为邪雾,代表了邪恶,将人们引往死亡的旅途。
(四)痴情男人?紧逼死亡
外传(四)痴情男人?紧逼死亡看着地上可以标出的印记,她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管是谁,终究还是踏入了这方禁地。而那个踏入禁地的人,多半也再不会走出来。
邪雾啊邪雾,难道注定了你就是天生的一种邪恶,总是喜欢诱惑着人们走向死亡么?
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下一粒丹丸服了,希望自己现在进去还来得及,能不能救回你一条命,就算你的造化了……
一路顺着标记走下去,才发现那人的踪迹正是通往云雾深处的。那些镶嵌在地面上的珍珠有规律地延伸下去,一直蔓延到云雾的中心。她没有碰触那些珍珠,尽管她心里很清楚当初那个做标记的人应该再也不会用到它,可是这多少也算微芒中的一丝希望吧,至少在那个人的心里,始终有一条路在等着他归来,将他引回生的旅途。
知道做个标记的,多少也算头脑有些聪明了。她叹口气,然后继续向前走,却在十步之后猛然怔愣在那里。
因为她忽然看到了好多好多颗珍珠,散乱地崩落在地面上,那条原本串着珠子的线就突兀地摆在那里,而双目可及之处却没有一丝人影。
糟了!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