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梓甩着手中的两张车票,懒懒的,散散地。眼睛却不时瞟着候车室。
又往周围搜寻,见阿智在不远的小摊前。她不耐烦,向他走去。
有一个女人与她迎面而行。身段高挑,衣饰精致。是张熟人脸。
她盯着那脸,脚步依旧。
那女人也看向她。
四目相対。
一个松适闲散。
一个复杂隐晦。
擦肩而过。
半个肩时,白鸽开口了,“他心里有人,但,不是你。”
丁梓没回头,“但愿,是你。”
非嘲非讽,不带情绪。
白鸽似轻笑了下,又似乎没有。
两人自始自终没有停下脚步。
“下鹌鹑蛋呢?这么墨迹。”
“看清楚対象,有气先憋着。”
阿智瞟了眼她后头不远处的路边,一车一女人。
他意有所指。
一个爆栗重重弹在他的额头。
阿智丢了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而后没再理她,低头继续看手中的地图。
丁梓漫不经心地在小摊扫过,报刊文摘,杂志,叠叠摞摞,花花绿绿,眼花缭乱。
她的眼睃过图文纪实,扫过旅游版图。凝了一秒,又慢慢移回图文纪实堆。
伸手,从中抽出一本。
图中,几头罕见的棕熊横尸山林。
不见其头,没了四肢。
皮骨分离,肝胆各异。
地表翻刨几十余平米,树桩上的抓挠深痕,树根里的撕啃齿印。
熊随死挣扎遗留的印记。
一个白色塑料瓶倾撒松籽堆,‘氰酸钾铝’字迹隐隐可辩。
尸液渗透土地,寸草不生。
剖腹取胆,砍去熊掌,剥皮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