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行,那你早点休息,我上楼了。”
“嗯。”
杨亦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书的赵丰年笑着打趣她:“打探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有,嘴巴紧着呢。哎,算了。”杨亦雯伸了个懒腰,躺上床,“我看他桌上放了个苹果,今天不是平安夜么,现在小年轻们都送这个,我本来还想问问谁送的,结果是许子航。再问今天晚上和谁出去玩,又是许子航。我琢磨着,反正许子航就是最佳挡箭牌呗。”
“你还是省省心,姚戈这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清楚得很。”赵丰年拿出书签夹正在看的页码里,宽慰她,“你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开诚布公地和他谈一谈,说不定就是误会。”
“行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得劲,但是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反而让自己越来越焦虑,杨亦雯叹了口气,“我找机会和他聊聊吧,总不能告诉我那避孕套也是和许子……”
话还没说完,杨亦雯猛地顿住,脑袋里仿佛“咻”地被一根针刺了一下,赶跑了所有睡意。
赵丰年毫无察觉,一边把床头灯关上,一边躺下,感叹一般地说:“不过你别说,这两个小孩关系是真够好的,上次我开车送他们回去,两个人手就一直握着,没想到我们小戈还挺能让人依靠的……怎么了?”
赵丰年被杨亦雯突然坐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一个从来没有设想过的可能性突然就在杨亦雯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让她眼前一黑。赵丰年也跟着她撑起身子,见她久久不应答,担心地问:“雯雯?”
杨亦雯按捺住自己的心慌,手指揪住床单,动了动嘴唇,尽量轻描淡写:“没事。突然想起来一个文件明天要发。”
杨亦雯重新躺下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些事情一旦打开思路,就能发现很多自己忽略的事情。
“老赵。”杨亦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宛若好奇一般发问,“你上次送他们回去,他们很亲密吗?”
“是啊。”赵丰年没想那么多,确认杨亦雯没什么事之后,困意席卷上来,他随口说道,“子航爷爷去世了嘛,小戈常常抱着他安慰呢,哎。”
杨亦雯大喘了两口气,侧过身子背对赵丰年,心率不受控制地直线上升,仿佛要从她胸口蹦出来,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不仅头晕眼花,胃也开始隐隐作痛,但语气反而镇定下来:“嗯。睡吧。晚安。”
已经陷入浅眠的赵丰年迷糊地应了一声,伸手在她身上拍了拍。
第二天,姚戈要补课,到客厅吃早饭的时候杨亦雯已经在了。他见杨亦雯脸色不太好,眼睛还有点浮肿,关心道:“没休息好吗?”
“嗯。”杨亦雯不是很想和姚戈讲话,用手撑着脑袋低头只盯着盘子里的食物。
赵丰年端着锅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妈身体不舒服,来,小戈,这块煎蛋给你,我好不容易没煎焦。”
“啊?感冒了吗?”姚戈道了一声谢,一边伸手接下那块煎蛋,一边问杨亦雯。
没精打采的杨亦雯没理他,姚戈碰了个软钉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想了想,起身去药箱里翻出感冒药,倒了杯热水放他妈面前:“吃药了吗?”
杨亦雯看了一眼放到手边的药和水,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姚戈虽然和她没有那么亲近,但这种时候又会做让她窝心的举动。
“怎么样?好吃吗?”赵丰年坐下来,早上起床的时候杨亦雯就在床上起不来,和他说不舒服,让他做早饭。
“挺好吃的。”
姚戈回答的同时,杨亦雯起身,吃剩了一半的香肠丢在盘子里,一言不发上楼了。赵丰年和姚戈面面相觑,赵丰年示意姚戈继续吃:“你吃你的,我上去看看。”
“哦。”
姚戈虽然困惑,但是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安静吃饭。
赵丰年上楼,看到杨亦雯站在阳台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拉开推拉门,问她:“还不舒服?”
杨亦雯听到他的声音才惊醒一般,不着痕迹地把脸上不明显的泪痕抹去,拿手里的纸巾放在鼻子上擤,低声应了一句。
赵丰年进房间里拿了浴袍过来,皱着眉头数落道:“站在这里吹风也不知道多穿点,鼻音那么重,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去探杨亦雯的额头,在自己额头上对比了一下,“还好,赶紧进去。”
杨亦雯心烦意乱,但是这件事她不想告诉赵丰年,因为告诉他就有一锤定音的感觉,她心里有千万种猜测不想承认。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着,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害怕。杨亦雯很少有害怕的事,但这件事让她觉得危险,太多未知的伤害可能在前方等着,仿佛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要闯进布满荆棘的黑山洞却无法阻止。她太害怕,害怕这是自己和姚振成的婚姻给他带来坏的影响,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哪里出了差错,年少就有性行为已经够让她震惊了,没想到还有更“惊喜”的事情等着她。
杨亦雯烦躁地挥了挥手,把赵丰年赶到里面去:“哎呀,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头疼,你在这我没办法思考。”
“行行行。”赵丰年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没有多做探究,只是交代她,“你待一会儿就进来,要是过会儿还不舒服咱们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