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13这个数字。因为出生那天便是13号,因为流星街的十三区,因为我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13。
从记事起,每天都是在战斗争夺。流星街没有孩子,可是我除了战斗和还算灵活的头脑便一无是处。今天是我的生日,对,让我厌恶的13号。不过,倒是很幸运的在垃圾堆里发现一些掩埋隐蔽的过期牛奶,也许还有些变质。
把牛奶裹进用大衣改小的破旧衣服里,这一片应该被清理过才没有多少人来争夺食物。我心里有些窃喜自己的好运。沿着自己留下的标记回到用垃圾掩藏了一部分的小窝棚,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有路痴的毛病才要留下标记。
不意外的又听到那个女人的唠叨:“13,你怎么才回来。十三区虽然好一点,但就你这么弱小的要是遇到强敌就是死路一条。告诉你,你要是死在外面,我不会替你收尸。”女人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数落。
让我一阵烦躁。我不是那个人的影子也不是复制品,你要是这么在意干脆去找他算了。可惜啊,你没这个胆子。我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女人有一头黑发因为长时间没办法清理很多打结看上去也灰扑扑的,灵动的湛蓝眼眸,五官精致,只是现在上面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身材高挑,身上穿的也是粘着很多尘土的破旧衣服,近距离的话还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个女人准确的说是我的母亲,但是却一点都不像个流星街人。流星街不重视亲情,因为这里就是一个大垃圾场,很多人都没有亲人,或者本来就是被丢弃的。也许对于我还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幸运的。
但是,这种幸运我宁可不要,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我只不过是她怀念父亲的替代品。从出生到现在,这个女人除了照顾过婴儿时期的我以外,基本我就是天生天养,自生自灭。
“13啊,你的五官真像他,特别是眉眼和轮廓像极了。13,给我哭一个吧,流泪的他最美了。”女人又开始对着我的脸,哦不,是对着这张酷似父亲的脸,执着地带着某种狂热,迷恋。
我已经懒得理她了,更不会提醒她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顾自的打开变质的牛奶,一股脑的倒进嘴里,伸出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
女人的嗓音低沉暗哑带着某种压抑和不明的情绪:“13,不要用这张脸做那么诱惑的动作!”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角落的那堆破布,一个人缩到角落坐下来,把藏在夹缝里的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翻了出来。
在流星街,食物都是奢侈品,只有这些书没有人去抢。这本书是我有次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边角破损,里面还有些页码缺失。不过,不影响阅读。这是我现在找到的最完好的一本书了。那个女人也没教过我什么,我都是一点一点自学的。
“13啊,你看书的样子更像了。”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抚摸我的脸被我避开了。我觉得其实这才是我最讨厌那个男人的地方,他的影子在我的生活里无处不在,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你能安静一点吗,母亲大人。”我嘴角嵌着酷似父亲那般温润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我知道只有这样就能让那个女人安静下来,我才能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
果然,她是终于安静下来了。又开始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我乐得继续看书。
有记忆开始,我的生活里就充斥着一个让我怨恨烦躁却又期待憧憬的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见到那个男人,我要把这些年的所经历的一切十倍百倍的讨回来,那种执念就像可怕的跗骨之蛆一样纠缠着我。
只可惜,除了名字和根据女人的诉说,有关于他的长相,我对这个纠缠了我十年之久的库洛洛一无所知。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在流星街活着,然后或者在抢夺食物的时候死去或者没有抢到食物的时候死去,就这么过完一辈子,直到遇见那群人,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也终于让我和库洛洛。鲁西鲁这个缠绕我近十年的执念有了更深的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遭遇
冬天的流星街只剩下冰冷和饥饿。饥寒交迫,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我只能躲在还能勉强遮风的窝棚里将身上的破布裹了又裹还是忍不住全身瑟瑟发抖。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挨过这个冬天,事实上虽然提前做了准备,但是存粮要维持两个人的需要还是太勉强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真的想要活下去,当食物不再足够供给两个人的时候,即使自私也好,我也要活下去,首先需要保全自己。
我一直觉得女人身上有一种让我畏惧的气场,但是却不明白那是什么。经历了几天的饱一顿饿一顿的我明白再这样下去等待我的只会是饿死,存粮已经不够三天的消耗了。我只得说服自己也许出去找找还能找到点没被发现的食物。
冷风一股一股的灌进衣服里,我感觉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只是僵硬机械地走着。四处翻翻都没有一星半点的食物影子,越来越有种绝望的感觉袭来。
冻死饿死的话是不是也太凄惨了点,我勾起嘴角自嘲的笑笑。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要出事,不是说左眼财右眼灾么。
走到一堆垃圾处才蹲下用左手捶了捶已经冷得麻木的小腿,流星街不变的灰蒙蒙的天让我觉得更加压抑。
“哇,阴沉的矮子你很屌嘛,我们老大可是十三区区长的……”垃圾堆后疑似传来一阵打斗声和倒地声,我缩了缩脖子打算把自己藏好,这样的火拼和打斗在流星街司空见惯,只要不凑过去找死就不会被殃及池鱼。
发现外面没了声响我才探出头看看,确定人都走完后才垃圾堆里出来开始往回走。
“咦,小子你很面熟,我们在哪儿见过。”才发现一个浑身野兽派风格的壮汉就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不等我回话,片刻他又想起什么似得用那大嗓门大叫:“我知道了,是团长!”
这个家伙也和那个女人一样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场,如果女人的气场偏近神经质一般让人很不舒服,这个人就是从力量上的气势般铺天盖地压下来。
“窝金,你在说团长什么?”金发娃娃脸的青年拿着外形很奇怪的手机走过来问道。应该说这群人身上都有一股气场,
野兽派壮汉大嗓门依旧:“看到一个跟团长长得很像的小鬼,挺有趣的。”我紧张地看着这群家伙,看起来就不像善茬,这群家伙要干嘛,不是说在流星街不主动招惹就不会有人专门针对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