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齐捧起她的后脑勺,身子微倾,隔空警告:“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把自己当成筹码来谈交易。tayuedu”
警告完,他用力一扯,将她拉下阳台,却不料一双手臂出其不意的攀上了他的颈项,接着右肩处传来熟悉的疼痛,她几乎把牙齿都嵌进了他的血肉。
“真的不在意吗?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去了哪里?受了多严重的伤?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俯在他的肩上,她悠悠心碎的质问。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风声掠过后苍凉的寂静。
心里最后一丝希冀破灭。
她后退两步,慢慢垂下了手臂:“我们果然都不是天生的好演员,我藏不住喜欢,你演不出热情。”
黯然转身,她行尸走肉般的离去,却在几步之外,听到了他低沉的嗓音——
“顾槿妍,我给你们家钱,多少我都给,你走吧,离开我的生活远远的。”
她没有回头,极力控制着眼眶温热的湿润,微微侧目:“我去哪里?这世上如果真有一个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你的心里。”
贺南齐归国,刚一踏进家门,便被父亲叫去了书房。
“你回来的正好,明天就正式取缔对天星的资助,另外,把之前开的10亿支票也一并要回来!”
“撤资可以,但给出去的钱再要回来,是否不够磊落?”
“怎么不够磊落?给那笔钱是给南越买开心的,既然南越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到,那就没有什么话好说。钱要回来还是小事,如果三天期限一到,顾家没把女儿乖乖送来,直接让他们破产,晋城的土地以后也休想让他们再踏进一步。”
“爸,你是不是因为南越的事有点气糊涂了?”贺南齐微微暗示:“你确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一吐为快?”
贺董事长愣了愣,情绪明显冷静了一些:“那就再给他们三天时间,如果届时他们还没有把人送过来,再另当别论。”
贺南齐准备出去时,贺董事长忽然不确定的喊道:“等等。”
贺南齐行走的步伐顿了顿。
贺董事长狐疑的打量他,兀自琢磨了几秒,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偏袒他们的倾向?你该不会是对……”
“没有的事。”
贺南齐断然否定。
贺董事长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近来你对和乔希结婚一事上多有排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老二啊,你可千万别犯了糊涂。”
“您多虑了。”
贺南齐再次否认,贺董事长才把心放回了肚里。
深夜,贺南齐站在洗舆台前,触及到了肩膀一侧深深的牙痕。
几天以前的旧疤原本已经淡去,如今又添上了新的齿痕。
手抚上去,触感异常清晰。
该有多少的恨才会咬的这样深?
该有多少的怨才会咬的这样疼。
信步走到窗前,摸了支烟点上,袅袅烟雾里,他深邃的眼神如暗夜扑朔迷离的星光。
眼一撇,扫见了床头柜边撂着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