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隐约还记得前一个晚上只穿着袜子踩在上面地感觉,藏在毛线帽里的耳朵微微发热。
姜清昼穿了件羽绒服,表情不算太好,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件基础的长款羽绒服,左胸口有个不明显的鲸鱼贴布。
他眼神有点扑闪,又看看于丛的脸色。
只露出来半张脸,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很缺觉。
姜清昼反思了一秒,觉得于丛被折腾得看起来很累,不过这些微薄的愧疚立刻又被重新逮到人的愉悦覆盖。
他低着头,看了一会于丛,似乎遏制了一下,没碰他,说:“走吧。”
“车在地下二层。”于丛小声说,嗓子还有点哑,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眼睛。
姜清昼立刻问:“车?”
“租的。”于丛解释,“打车不太方便。”
“哦。”姜清昼把行李箱拎在手里,脚步很轻地跟着他。
于丛的脑子和脸又开始发热,身上的感觉仿佛被姜清昼的注视催化,更为明显。
姜清昼见到那辆橙色的车,眼里还是飘过点一点不明显的讨嫌。
他把行李箱丢进后排,理所当然地坐进驾驶座。
于丛呆了半秒,很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跟着前面的出租车进市区。”于丛轻声说,“不要开太快。”
姜清昼把座位调宽了:“为什么?”
于丛侧过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你不舒服?”姜清昼眼神跟着他系安全带的动作,看向他藏在羽绒服里的下半身。
他睡了一会,才开车来的机场,眼皮还有点沉,迟钝地反应过来,感觉一把火从脖颈烧到了脑袋。
“不是!”于丛脸红了一点。
姜清昼挪开眼,无声无息地摸了摸鼻子,尾随前方的出租车,排队等着交费。
正对着的出租车很旧,后窗玻璃懵了一层灰黄的尘,被雨刷刮出两个不太干净的半圆。
姜清昼降下车窗,表情如常地用电量几乎满着的手机扫码付款,液晶屏嘟了两声,显示这辆像丑橘一样的轿车在里面停了接近七十分钟。
他怔了几秒,接过从窗口递出来的发票。
过了刚才羞恼那阵,于丛昏昏欲睡,靠着座椅,下巴埋在那条小金鱼刺绣的围巾里,手塞进对面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皱巴巴的反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