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叹了口气,搂着她哄道:“我娘她就是早年穷惯了,除了抠门点也没啥大毛病,再则你不是说等安定下来还想开间铺子?我爹他年纪大了,在乡下住惯了,该不会跟着咱,但若宁王真打来咱这儿了,我肯定得把一家人全带上。”
李芸娘闻言气得深呼一口气。
来前沈瑞跟她啥说得都好,啥爹娘对他都好,大哥能干,三弟和大侄子念书都中,日后定能有出息。
她膝下也没个儿子傍身,再则跟沈瑞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是个事,总归要成为正经夫妻的,这才跟沈瑞来了。
如今一看,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那大房她看着倒还挺老实,赵氏和老三却都不是啥好货,就连沈瑞的儿女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这刚见面就对她有敌意了。
她真是惹了一群累赘!
李芸娘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又问:“对了,你不是说那王氏的大哥是个举人老爷吗?”
沈瑞听李芸娘提起这个人,他便就有些心虚,半会才道:“听爹说一直没见回来过,走了六年多了,也不知干啥去了。”
李芸娘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果真是上了这男人的当!
旋即她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你家仨孩子如今不是能自个在外头过了吗?往后我也不跟他们一起过。”
这下沈瑞沉默了。
李芸娘想了想,又说:“我也不是让你不管不问,就是分开住着,省得处不一块去,仨孩子要真有啥难处了,我也不会拦着你帮的。”
沈瑞犹豫了会儿,最终点头:“那也成。”
……
次日清早。
沈策在家吃过早饭,便收拾好书箱去了族长家。
沈信中又蹲在门口抽烟呢,见沈策提着书箱来了,问了句:“阿策,你爹咋回事啊?这四年都干啥去了?”
沈策笑了下,说:“堂爷,我爹说李婶和她男人救了他,后来李婶男人没了,爹留在李婶家报恩呢。”
沈信中差点没被烟给呛到。
他上下打量了眼沈策,目露同情之色。
这算个啥理由?
报恩就不能送个信回来了?
就非得抛妻弃子四年,让人以为他都死了?
这人是眼里压根没有父母妻儿啊!
想着那沈瑞还带了个年轻寡妇回来,沈信中老眼沉了沉。
沈策又说:“李婶家有个小妹妹,可讨人喜欢了,我爷都说长得跟我爹小时候很像。”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