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知府正在处理公务,严捕头带着人前来求见。
韩知府忙让人进来,免了他们行礼。
“如何,陆公子平安送走了吗?”
严捕头将所有经过说了清楚:“已经平安送出城了。昨晚大概寅时左右,有一伙贼人偷进陆公子所在院子,被我们发现并拿下了,未免打扰陆公子休息,我们并没有将这事告知于他,那些人被人昨晚就被我们关进牢房审问,查清了是杨涛三人买凶要人将陆公子打残,这样陆公子若身患残疾便不能参加科考了,大人可去牢里继续审问,至于杨涛他们属下已派人暗中看守,随时都可将其拿下。”
韩知府简直气愤,这杨涛三人当真是无法无天,竟歹毒想要陆公子致残,要知道朝廷不用品貌不端之人,而陆公子可是这次府试案首,将来可是前途无量的,这三人怎可轻易放过!
刚好,韩知府之前派人去依兰县查探清楚带回了不少证据,那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受贿敛财比吃饱的蚊子都过分,简直贪得无厌。
韩知府深觉,是时候好好处理下这些人了,敢在自己的管辖之地造次,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严捕头就见自家大人满脸笑得阴险,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感觉背后一激灵儿,怕是有人要倒血霉了,但那又如何,自己就是个府衙的总铺头,只管拿人审问。
而陆宴鸣对昨晚之事并不知情,但是,他却有些猜测。
其实,他一直对严大哥的身份有些疑问。
他从第一日见到严大哥他们时就觉得这些人怕是行伍之身,四人虽一副江湖人打扮,却掩盖不了已经养成习惯的规矩,一举一动都很是训练有素,就算面容有些粗犷但有着血性,目光坚定,与他和暖阳曾经在桃花县县衙里见到的那些捕快气质相似甚至超过,怕这严大哥身份并不简单,起码应是有着一官半职的吧。
不过既然严大哥不说,又保护了自己,现在契约已经结束,那他们便没有干系了,就算不清楚这样身份的严大哥为何会保护自己但他也不会强求深究。
坐在马车上这样胡思乱想一番,陆宴鸣便继续拿着书看起来。
到了家后,乔府众人都已得知陆宴鸣此次府试夺得案首的喜讯,林县令还是专门派人来报得喜。
一家人很是为陆宴鸣高兴,很是热闹的庆祝一番。
待众人知道陆宴鸣决定参加六月的院试,就有些疑虑与担忧了。
乔父迟疑着又再问了问自己的外孙:“宴鸣啊,你是真决定参加这次的院试吗,这时间是不是太紧张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都来不及准备啊,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待下次院试再考如何?我担心你年纪小,万一受了挫可怎么办?”
陆宴鸣还是摇头拒绝:“外祖,宴鸣想清楚了,其实之前准备考试时我就提前做好了准备,要知道院试三年两次,错过这次就要等一年半以后了,而且这院试我也没有抱着一定就能过的念头,当然能过最好,没过就再努力,我不怕没中,我只在乎我是否尽力过。”
见自己的外孙目光坚定,看了良久的乔父终是松了口:“好,既然你有如此心态,有这个勇气,我这把老骨头说什么也要支持你,我乔家以前从未有过读书人,今日外孙能过了府试已属难得,孩子都不怕,我又怕什么,考,宴鸣你就放着胆子考,过与不过都无所谓,只要你有志气,你外祖我说什么都支持你!”
乔母见老伴儿都同意了哪里还会扫兴,知道外孙读书辛苦不敢叫人轻易打扰,便当即吩咐全家,谁要是敢打扰我外孙读书就一律严惩,还将所有下人全都敲打了一遍,只要不听话的全部发卖,这下尤其是陆宴鸣跟着伺候的全都大气不敢出,听话的不得了。
乔婉婷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也没干扰,在她看来,乔家腰缠万贯,自己又有能力,孩子头脑又好,就算考不中,以后儿子也能继承自己的铺子做个有钱的商人也不是不行。
这下,陆宴鸣的院子真是落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他自己倒是觉得其实没必要如此,但见家中人人兴致如此之高,就连舅母王氏这个性子跳脱的都安生下来了,他也得更加努力才是。
所以到了夜晚,他写了个纸条,塞进信鸽脚上的信桶里,便将鸽子放飞。
瞧着鸽子飞远,陆宴鸣这才露出浅浅的微笑,平日有些锐利狭长的凤眼也柔和不少,半晌,这才回屋继续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