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那封信写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她藏在心底最美的一段梦。如果你还是不清楚她对你的用心,可以看看这个。”他递出关砚彤的日记本。
高驭犹豫了下,大致翻阅内容。
“让你看这个,是要你清楚,正如你所说,砚彤在你心目中有着聪慧过人的形象。这些年过去,这个特质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曾经因为这样而却步了,不是吗?但是,不论她如何地精明厉害,在面对感情时,她很真、很纯,用最无伪的心去对待她所爱的人,请你不要拿女强人的那套眼光去看她,单单用一个男人的心意去呵护,做得到吗?”
连续看了几页,再听他这样讲,高驭简直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也可以那么小女人,为什么那时他没看清这一点,反而要在多年后,让另一个男人来点醒他?
他吶吶地张口:“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很简单,如果现在的你,对她依然保留了当年的感觉,就看你要不要把握这一次的机会。”
“我当然想——”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一处,有着怪异的感觉。他得回的,还会是当年的感情吗?
那天,收到迟来了多年的情书,那封信外头,用了另一个信封装着,写上他现在的地址,附上一张写了电话的字笺。他一眼就认出,里外两个信封,不是同一个笔迹;里头的,是砚彤当年写的旧地址,那外头的呢?
他直觉便认为,那是男人的笔迹。
当时,他就有了莫名的感触。如果里头的信,代表的是砚彤的心意,那么裹覆在外的信封,又是谁谨慎护着她的心,交到他手上来?要说砚彤不在他心中,真的很难取信于人。
虽然,赵航始终很君子,不曾拆看信中内容,不曾闯入她的心事,即使知道,连日记都肯交给他的她,并不会介意。
他替砚彤找到他现在住的地方,贴上邮票,寄出那封没敢交出的情书,小心翼翼将她交付给他,句句殷切地叮咛着该如何呵护她……如此地用心良苦,为的是什么?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亲自呵护她,而要将这个权利与责任,亲手送到他面前?
“我只是希望看见,她得到她想要的幸福。”高驭,才是她心里真正渴望多年的幸福,他知道的。
他,要成全她。
两人分开前,天公又存心捉弄人地下起大雨。他拒绝了高驭送他一程的美意,等了一班公车,冒雨奔回家。
关砚彤已经早一步回到家中,见他淋得一身湿,心疼地直呼:“你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去接你啊,小心酸雨淋多了,变成秃头!”
“没事的。”夏季的几场午后雷阵雨是正常现象,洗个澡就好了。
洗完澡出来,半靠在床头等他的砚彤立刻坐直了身,朝他招招手。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他问,擦拭刚洗好的头发。
“时间还早啦!”她拍拍床铺,等他坐下,她接过毛巾,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擦干头发。
“彤,我——”
“我跟你讲哦!”她抢先开口,心情似乎很好。“有个客户开了家男性精品店,我乘机要了张VIP会员卡,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
“那个不重要。彤——”
“还有哦,你喜欢看舞台剧吧?上次你看得好投入。所以我今天就乘机向厂商A了两张舞台剧的门票,那可是一票难求,有钱都买不到的呢。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一起去看。”亮了亮手中的门票,她更得意了。
“彤!”他抓住她的手,扯入怀中,迎上朱唇。
记忆中,他似乎甚少吻她,只有在做爱时,才会热烈地唇舌交缠……他闭上眼,将她搂得更紧,深深地,带着似水的怜惜,缠吮柔唇,没有更火热的激情,不带肉体欲望,就只是唇与唇的依偎,感受亲吻的美好。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关砚彤呆了呆,有些无法应变。
他怎么……突然吻她吻得好温柔。
他们之间,赤裸裸的情欲居多,很少像现在这样,如水般的旖旎相依。惊讶了几秒,她决定喜欢这样的感觉,伸手搂住他的颈子,顺应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