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面露不虞,苏静连忙解释道:“哎呀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但是你敷衍的太明显了!我其实就想知道你的前世发生了什么,就你们口中的第二世!你们的第一世的事情我从师父和戴慕晴那听了个七七八八已经,可这第二世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能说得清。”
望着她眼里快要冒星星的模样,我隐约猜出来苏静是误会了什么。
她怕是把我的前世当做那种热血复仇来看待了……
“他们是怎么说我的第一世?”
我将目光从苏静的脸上收回,重新回到天花板,同时慢慢将摇椅晃荡起来。
苏静略一犹豫地接道:“这……各有各的版本,师父说你是被游子卿洗了脑将九重天妖魔化;万俟先生说你懵懂无知尚且不清楚自己是谁;戴慕晴觉得你莫名其妙就被推上了绝路。”
这三人还真是总结角度精辟。
一个世间命定的王认为我是反派的一把刀,一个天道麾下的史书撰写者认为我分不清自己的使命,一个异位面的旁观者认为我无辜可怜。
我缓缓闭上眼睛,慢悠悠地与苏静说道:“第二世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如你所想,就是一出平平淡淡的复仇戏码。
至于我的性格,在生死门的时候我的凉薄之魂就已经开始破灭,到了后面它自然控制不了我的情绪了……”
其实凉薄之魂没了也好。
它本就是天道桎梏我的东西。
“所谓变故也不过就是如履薄冰地谋划惯了,过分的心机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一百八十年的逃亡和一百八十五年的谋划,没有哪个比哪个轻松,只是第一世我有凉薄之魂可以守住本心,第二世没有凉薄之魂护体的我终究还是迷失在命数的漩涡里。
苏静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忽然喃喃道:“我也没有他们三人口中那般无辜……”
见苏静似乎没听见的样子,我晓得我可能只是想说没有说出来。
偶尔的失控和记忆缺失……到底是什么呢?
“近些日子你有什么安排吗?”我百无聊赖地问她。
苏静沉吟一会,对我说道:“可能会帮师父去稳定一下世界局势吧……冬日里你一直闭门不出所以不知道,外面的宗派门已经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能打到哪去呢,要我说就该旁观他们斗法而不是去干预。
“游若君想法是好的,灵师少打起来百姓就不会被波及,但是这是盛世的思路。如今的世道他们打得越狠,死得灵师越多,后续的统一整顿才能越顺利。
就好像治病一样,不把肿瘤息肉剔除,那坏的伤口就怎么样都长不好。”
我如实道。
什么都压下去,什么都调解,他们只会继续摩擦不断。
“典坤阁灭门一案来得蹊跷,师父与万俟先生调查许久都未曾调查出到底是谁家所为,但是典坤阁灭门后各大明面上的宗派都来分一杯羹,让师父怀疑典坤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财富……”苏静继续向我描述道。
财富?财富真的能调动灵师为之冒险吗?
我出言接道:“财富不一定,恐怕典坤阁的人血脉特殊才是源头。”
这么说原因无他,当时在兽域里遇到的若水门的那伙人嘴里说的可是典坤阁的血脉遗孤。
“也不无可能,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位涟涟了。”苏静说着,从我的桌上顺了块苹果,“你这切好的水果怎么不吃啊?都有点发黄了。”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你来了一直叨叨叨我才忘记我的苹果吗?
“哦对还有,西面的那些宗派开始不安定了,一个冬天的功夫已经有两个宗派被干掉了。月川宗吞并了乾齐宗,风羽门吞并了景佫宗,端昆宗和另外两个宗门闹的不可开交,还有……”
苏静乌压压地报了一串名字,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
“西边的那些人理他们干嘛?”我道,“十来个宗门全都窝在一团,能安定才有鬼了。”
大陆的东方才是灵师该竞争的舞台,拘泥于安逸的西方又能有什么作为?
许是我的不屑表露的太过于明显,苏静明显愣了愣,然后对我说道:“我觉得这群雄逐鹿的剧本很热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