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卷] 把他带来!
手上破开的皮肉在火辣辣的疼,疼痛感让人更清醒。
我摸着层层叠叠的纱布,扭着我的眉毛……还要等多久天才会亮呢?
现在的一秒钟都好像有一世纪那么漫长……我在卓苦的等待中还是昏沉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我像梦呓一样低低的发出一个声音:“我死了吗?”
“你胡说什么?”一个急切的高分贝的声音在冲我咆哮……
我笑了。虽然眼睛没有完全张开,可是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我觉得温暖:“苹果!你回来了?”学校医务室的四壁白墙竟然让我觉得眼晕。
我的话音刚落,她竟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我还没见她哭过呢?那个昂然自得大大咧咧的女孩儿,我还从没见她掉过“金豆子”……
“你个傻丫头!天那么冷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觉,跑地上坐着干吗?你吓死我了!!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全身冰的像个机动人了!连点热气都没有!万一你要是这么死掉了,那我不是后悔死了?我以后不回家了!我一直陪着你……”她哭的好伤心……
我却在望着她傻傻的笑……
奶奶!你的若惜不孤单呢!你看!还有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孤单呢!
“你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真不让人放心……”她撅起小嘴还在埋怨我,眼睛看着我手背上的输液管,“你发烧了你知道吗?我还真怕你把脑袋烧糊涂了……这个输液的速度快吗?手背会不会疼啊?”她又拿起我的另一只手看,“还有这个!!你是怎么弄的嘛?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好像要翘辫子似的,这伤是怎么弄的?”
我悄悄的把她拉到了身边:“苹果!昨天晚上我又见鬼了……”
“啊?”她好像突然踩到了电门似的,嗓门突然吊到了帕瓦罗蒂的高度。
“你别咋呼啊!”我在她耳边小声叙述,把昨天晚上经历的事告诉了她……
她也在急促的喘息,小脸涨的通红,接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我奶奶似的口吻对我说话:“若惜你真可怜,我现在觉得我真是幸运,做个普通的女孩儿多幸福,看不见那些也就不会那么恐惧……”
我无法说什么,我在想我听到那个“她”留下的话:把他带来!
“她”要见于庆。
我知道的,她的幽怨憎恨的眼睛我忘不了……
我想她应该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活着的时候也许是个娟好静秀的女子……可惜了,这么年轻就……
“你想什么呢?”苹果推我一把,把我拽回了现实……
[第 4 卷] 不解
“没想什么啊?苹果!”我拉近了问她,“我……我不知道该不该……”
“该什么?你想急死我啊?话说一半会咬舌头的,”她那股直爽劲又上来了,“快说啊!!”
“我……那个鬼魅求我把她要找的人带去见她啊!我……”我还是觉得不妥。
“你知道是谁啊?”她眼睛瞪的好大。
我定定的看着她:“就是……于庆。”我的声音小的连蚊子的轰炸声都比不上,可是接着苹果的高分贝显然是把我弱小声音给轰出去了。
“他啊?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手是怎么弄伤的?”她又想起这茬了。
我告诉了她,周六在树林碰见于庆,他做恶的事。她嘴巴张的老大:“那你怎么脱身的?”手都磨成这样了,肯定是摔的不轻啊!怎么跑的过车轮子?
我的脸竟然涨红了。
我没有告诉她我看见了狄珞,并不是我有意要瞒着苹果,而是我觉得说他好像难为情似的,我开不了口。我只能告诉她,当时正巧有新闻系的人去树林子里练嗓子,他顾虑到有人,没怎么样,我才趁机跑了。
“哦……”她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比我还紧张,又端着我的手看,“没伤到骨头吧?”
我笑着推她:“哪儿那么严重,你以为是在澡堂子里摔到水泥地了啊?怎么说也是趴到土坷垃上,摔不零散的。”
“那可不好说,我以前有一同学就是高考前摔了一跤,整个右手和胳膊都吊着绷带,跟法老木乃伊似的,我们都寻思着这家伙参加不了高考了,结果不到三个月,他硬是逼着自己用左手答卷,竟然比右手写字写的还快……”她一贫起来就没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