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杰漫步于二重庭院与三重庭院之间的回廊,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莫非贵府未曾寻觅其他风水术士前来察验宅邸气运?"
"实不相瞒,舍弟确有此意。然我俗务缠身,尚未有机会应允此事。若非今日突发危机,此刻我应在下属州郡巡查护道呢。"荣查正微微一笑回应道。
王玄杰应了一声,正欲步入三重庭院之际,忽见走廊尽头一位身着黑衣劲装、马尾飞扬的年轻女子气势汹汹地闯入视线。
她面容娇媚,英姿飒爽,眉眼间与荣查正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却多了一份大小姐般的傲娇。
"荣莱,你怎么来了?这位乃是王道友,应当上前行礼!"荣查正严厉中透着一丝疼爱地对女儿说道。
"爹,他便是那个欺辱我表哥余翔的人吗?"荣莱一听,顿时骄嗔地哼了一声,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王玄杰。
"不得放肆!"荣查正低声喝止。
自从那次在疗伤殿中,王玄杰言称自己即将晋升,但在晋升之前将遭遇重重劫难。起初他并不相信,然而近两ri,先是荣家子弟接连遭遇诡异车祸,昨日更有一盏悬灯险些砸向他,直至今日发生的一连串异象,让荣查正对王玄杰的敬畏之情较往日更为深切。
荣莱并未理睬父亲的警告,径直走到王玄杰面前,二人四目相对,她美眸中闪烁着愤怒之火:"原来是你欺负了我的表哥余翔?"
"欺负?倒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讲,辱人者终将为人所辱。"王玄杰面色平静地回答。
"那你意思是,他咎由自取咯?"荣莱怒气冲冲,身为荣家长女,还从未有人对她摆出这般态度。
"你打了人竟还敢上门挑衅,莫不是以为我家好欺么?"
王玄杰微微一笑,心中暗赞这小妮子性情颇为泼辣。
"荣莱,你若是再如此胡闹,我真的要生气了!王道友是我特意邀请来的修行大师!"荣查正面色严肃了不少。
荣莱撅起嘴,流露出受委屈的模样,眼中满是不服:"大师?他能是什么大师?二叔请来的那位大师正在正堂等候,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大师呢!我已经派人去请他过来。有些人想借机浑水摸鱼,休想得逞!"
她有意挑起事端,一心想要为余翔讨个说法,至少也要出口恶气。
至于王玄杰救了余飞的事情,她可不在乎呢!毕竟她从小与余翔一起玩耍,情感更加亲近。
荣查正膝下有三位胞弟,且各自育有一众男儿,荣家男丁兴旺,但唯有这唯一的女儿,在家中备受宠爱,犹如掌上明珠一般。也正是因为这独一无二的地位,她在荣查正面前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任性与娇蛮。
"王真人,在下失礼了,家中小徒不慎犯忌……"荣查正深深一揖,满面愧疚地道。“无碍。”荣莱目睹其父竟对王宇杰流露出这般敬重之情,心中更是不悦。
就在言语交错之际,荣莱口中提及的大师已由仆人引导步入厅堂之中。此人身逾半百,银丝皓首,身穿一袭灰布道袍,整个人透出一股飘逸脱俗的仙风道骨之气。
相较之下,王宇杰确实不太像是个修炼玄学的真修之人。
"贫道厉远山,来自无量观,拜会各位道友!”老者双手合抱成太极状,行了个正宗的修真礼节。
"家叔曾言,此乃龙虎山正一道正宗传人,厉真人!父亲,孩儿先前与真人交谈,真人博古通今,深不可测!”
荣莱虽名为引荐,实则言语间充满挑衅之意,说完便转头直视王宇杰,质问道:“你自称为大师,可知龙虎山正宗弟子之威能,你能比得了吗?”
听见荣莱提及王宇杰自封大师,厉远山目光随之流转至他身上,随后向王宇杰施以一礼,并问:“无量观下,道友又是何处潜心修炼呢?”
“红尘之中。”王宇杰语气平静地回应。
“原来并无宗门归属,更非道门中人?”
厉远山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之色,接着说道:“莫非乃是修习秘术之士?然而术士之道多诡异狡猾之辈,阁下切勿误入歧途。”
厉远山一番话中,已暗含贬低之意,将王宇杰视为邪门外道。
“咳咳,厉真人,既是家弟有请,荣某不便拒人千里之外,龙虎山之名荣某也曾耳闻。”
荣查正适时插话,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不过今日请您前来,是为了解决荣某困境,还望诸多闲言碎语不必再多言。”
厉远山微微摇头:“荣先生尚未明了事态严重性,您已被邪祟势力所觊觎,招来了术士奸佞对付自己啊!贫道已经细细勘察过,府邸之内确有术士作祟的痕迹。”
“那你岂不是那个奸佞之徒?”荣莱立刻指着王宇杰,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是你贼喊捉贼,想要在我家门前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