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平安镇的镇民全部来到了街巷之上远眺东山,那座几乎集全镇之力建起的丹霞观在雨中宛若晶莹的冰雕。
微雨初停,阳光自云层中洒落而下,铸起了一道彩色长虹。
冰雕在彩虹映照下绚烂夺目,而后轰然炸裂。
……
丹霞观没有了,吴远自然也死了。
白知寒以剑气将整座丹霞观尽数笼罩之后,身着朱红殓袍的假身也被冰封,连同丹霞观一起寸寸碎裂。那一瞬间,林琅便察觉到了气息异动,提枪而至,刚刚回神的吴远,迎接他的便是一杆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断枪。
这次林琅没有像对付曹坤一样说太多废话,吴远甚至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便被一枪断了心脉。
林琅拖着吴远的尸体找到白知寒,后者此时手中正抱着一位女童,脸色有些苍白,气息却还均匀。
“失血不多,以气息封住经脉,倒是生命无忧。”白知寒轻声说道。
至于其余的孩子,白知寒没有说,林琅也没有问。
观外,获救的几位女子依旧没有离开,只是呆呆看着已经化为一地冰碴的丹霞观,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
山道之上。
白衣抱童,玄衣拖尸。
几位衣衫褴褛的女子对二人深深的作了一揖。
白知寒摆摆手,“走,回家。”
……
全镇的人几乎都涌在了镇口,看着两位少年让出了一条通道。
“灵儿?!!”人群中冲出一位农妇,看着白知寒怀中的女孩哭出了声来,却不敢靠近。
白知寒走近农妇,将怀中女童小心的递出,“已无大碍,失血晕厥,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林琅也将拖行一路早已血肉模糊的尸体丢在了街巷中央,便头也没回走向酒肆,心想着林珞那丫头总是又待在窗口发呆。
白知寒走到酒肆老板面前,“能再饮一壶否。”
“自然是可以。”
“没有钱付给你。”
“我请。”
……
丹霞观像一场噩梦,好在一场春雨过后,梦醒了,也没有人再去提起这沉默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