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怎么一上来就用视线误导?!
这是宫城大学的人打了几个回合后共同的心声。
黄白蓝三色的排球被修长有力的手指轻巧拨动,顿时变换了方向,让错误判断的拦网猝不及防,但因为这一招秋庭跃已经频繁地使用了,宫城大学对此也不算是完全陌生,可以勉强应对着完成一触。
可是,不是说好最后一局才用出来的吗?那天和东北大学明明不是这么打的!
宫城大学又痛失一球后,不得不喊了暂停,中村趁着补充流失水份的间隙和队员分析道:“看样子,这一次白鸟泽是想要测试一下秋庭跃这个能力的极限在哪里。他的手法再巧妙,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我们适应了,效果就会大大降低。”
换而言之,只要宫城大学在这段时间内控制比分差距,待秋庭跃的手法失效就有机会一举反攻拿下这一局。
“上次东北大学用了十五分,失败了。”中村看了看记分牌,在心底衡量,“我们要控制着分差,在白鸟泽拿到22……不,20分之前适应,不然很可能丢了这一局。”
酒井低声说:“让我试试拦秋庭跃吧。”
中村:“你能看清了?”
“不。”酒井摇摇头,看向另一个副攻手,“这方面就靠你们了。”他的语气还是懒懒的,但莫名有了点斗志,“秋庭跃并不是随机决定球路的,既然他是根据场上的情况来进行判断,那我也可以试着反过来预判他。”
“所以,在你们适应之前,秋庭跃就先交给我吧。”酒井的目光放在白鸟泽休息区里的秋庭跃身上,看着他一边补充水分一边淡笑着和身旁的队友讨论接下来的战术。
酒井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
很久以前,酒井就和秋庭跃在排球场上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锋,他并不确定秋庭跃是否还记得他,但毋庸置疑秋庭跃留给他非常深刻的印象。
……
“砰!!”又是一球,落在了宫城大学的场地内。
酒井收回拦网的手,他低头握了握拳头,刚才排球的球风擦过指尖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手上,让他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下一球,或许有戏。
“对面那个叫酒井的,看样子是想单独拦下你。”天童觉眨着眼睛,“他的动作很快,而且好像还挺了解你的风格的,好几次感觉他已经猜中了,只是反应没有跟上。”
“看样子这一招失效的时间比我想得还要早。”秋庭跃叹了一口气。
天童觉没想到秋庭跃真的承认了,“哇哦”一声:“大危机。有没有感觉很挫败?”
练了这么久的招数这么快被人适应,说不难受是骗人的,但是秋庭跃看着一旁的记分板,心情却慢慢平静了下去:“已经把分差拉开了,这招也算值了。”无数球员那么努力的训练,不就是为了球场上的哪怕一分吗?
身后的白布已经站上了发球线,队友一同为他鼓劲儿:“发个好球!”
白布的发球算不上威力惊人,但是每次球路都很刁钻,让宫城大学的人不得不留神注意。几个回合后,球落到了秋庭跃的手上,当他在网前起跳的时候,却看到酒井跟了上来。
秋庭跃心头一跳,某种强烈的直觉笼罩住了他:酒井很有可能会拦下他。
这种由大量训练和经验积累带来的潜意识里的判断,在瞬息万变的场上就像是神秘的第六感,而秋庭跃选择遵循这种感觉,在最后关头改变了原本扣球的计划,转而将球传了出去。
这种直觉救了他——就在那一刹那,他的余光看到了酒井的手伸出,封死了他原本想要扣球的球路。
但也没完全救——因为秋庭跃是在几乎扣球的一刹那改变了注意,生硬的转变了球路,可仓促之下的传球质量并不高,距离网过远,让五色工在扣球时不得不身体后仰,没有充分挥臂,只听见“砰”的一声,球斜着飞了出去,落在了场地外面。这是一个宫城大学得分的界外球。
宫城大学围在一起热闹地举臂欢呼。
“抱歉,我的问题。”秋庭跃抿唇。
五色工脸垮垮地,充满了伤心,“我也有问题,那一球如果是牛若前辈绝对能得分。”
白布倒是没有再毒舌,反而温和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别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