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却皱起了眉头,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声斥道:“这雀舌要的便是那份清香微苦的原味,你自作聪明加了东西,坏了一壶好茶,滚出去!”
阿黛本是俏脸微红,不料燕瑾突然发怒,立时脸色转白。不过她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腿一软跪下告罪道:“奴婢知罪,奴婢伺候七爷的时候少又粗鄙不懂得这茶,还请七爷饶恕奴婢这次,下次奴婢绝不会再犯这错误了。”
燕瑾有些厌恶的道:“出去。连带这茶一并端走。”
阿黛梨花带雨的上前端了茶盘出去了,临了还怯怯地觑了楚宁一眼。
“妾身再给七爷重新沏一壶吧。”楚宁边说边领取了一套茶具来。
燕瑾在她横她一眼,“这才对。”
楚宁无奈的叹口气,貌似随口说道:“七爷不喜刚刚的香味么,妾身闻着很清香的。之前见奶奶多喝花茶,恩好像就有这种青木香的,妾身还以为七爷会喜欢呢。”
说完,壶里的茶刚出第一遍,汤色清脆碧绿。
燕瑾嗅了嗅香气啖了一口,往窗外看了眼问:“这丫头一直是你院子里的?”
楚宁摇摇头:“是妾身生产第二日才新拨来的。来上京时,哭着说家里没人了,妾身看她也伺候了一阵子就带上了。”
燕瑾略微点头,没再问,青木香嘛他觉得这香味真的挺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的更上啦
哈哈,好吧,我承认,这张是来滴。。。嘿嘿
正文第57章标题无能
过了端阳节,京中天气真正热了起来。
不同于南方无时无处不钻人毛孔的潮湿闷热,这热是干烈的,你若在太阳下便觉得那热炙烤的人皮肤发疼,可你若到了树荫下立即会凉快很多,楚宁是北方人,这感受是她十分熟悉,只是愁坏了一众南方来的奶奶小姐,躲在屋子里甚少出门。
好在北方早晚温差较大,白日里日头毒辣,一早一晚就舒服的多,楚宁早起去请安时心情甚是明朗。
前几日燕瑾来说她老爹的案子终于有了进展,原是刑部已将劫灾粮的贼人一并捕了。
在刑部这些人一直不松口,却在大理寺受审时不知被用了什么手段,招供说原本他们劫粮的地点是定在琨州蓟县境内的,可提前一天突然得到消息说琨州蓟县与淄县交接之地原本就是界限不清,之前两边一直就到底是那边地盘扯皮不休,因此两边都有人驻守。
可不知为何琨州蓟县那边前两日突然撤了人,也不再就地盘问题与淄县相争了,而淄县一时不知缘由,还当蓟县那边又耍什么花样,因此也派了一队人回去传报,两边的心思都不在,淄县驻守的人又减了数,他们这才临时改意在那劫了灾粮。
而且,劫来的粮食也并非如他们之前所说高价转卖,而是在第二日一入琨州便再次被劫了。事情牵涉到自身,他们自然不敢声张,也只暗下吃了个哑巴亏。
事情急转,朝廷的视线立即从淄县转移到了琨州蓟县。后面的详情燕瑾并未再细说,楚宁确是心里已定,按如此,淄县一众便成了次要责任,她老爹一条命应是无虞了。
很快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便有了确切结果,中间琨州蓟县什么的弯弯绕绕楚宁并不清楚,燕瑾也并未与她叙说整个案子,带来的消息只是关于淄县一票被牵扯的官员。
虽然他们已从主要责任变成了被坑的次要责任,但事情仍在,淄县县令被撸了官职并罚金,下面的官员酌情不同,被罚降一到两级并罚一年到半年俸禄。这些人本就是芝麻大小的屁官,一降基本上也就没品级了。
楚宁的老爹据说因是积极交代事实,并在灾粮被劫后带人全力追捕而因公负伤,所以从轻被降了两级职,从一个芝麻从七品的县丞变成了渣渣九品的典史,罚半年俸禄。九品典史其实等同只挂了个名,没任何权利,但对楚家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结果了。楚老爹本也快到了致事的年纪,如此到也清闲。
燕瑾给她说完的第四日楚宁就接到了娘家的来信,此事刚完燕家又在京中她老爹不宜亲自上门谢恩,信里信外的意思自然是要楚宁这个做小妾的好好感谢一下燕瑾。
楚宁心中虽不免冷笑但也悄悄放了心,经此一事,楚明昉对这正主的亲娘总归能好一些,正房那里也能有个忌讳。自己虽不能尽孝也算尽了一份心。
这般想着,楚宁也觉得单就此事来说是要谢谢燕瑾的。
季馨月的话楚宁选择了左耳听右耳冒,那一对兄妹,谁知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让寒丫准备了几个拿手的菜,她后退两步端端正正蹲身给燕瑾福了一礼:“妾身谢七爷此次援手,因着要避讳父亲不好在此时亲自上门,今儿便由妾身略备薄酒,谢七爷大恩,日后妾身必定尽心尽力做牛做马的伺候好七爷。”
燕瑾坐在楠木的方桌之后,挑眉看着半蹲在地上的楚宁。
最后一句话他是很满意的,可是她脸上这一副严肃又客气的表情让他心里不是很爽,按说小妾对他感恩戴德然后认真明理的跟他致谢这是一点错也没有的,可他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因为那严肃和客气背后隐隐透着的是疏离意味。
他心里一叹扫了眼桌上的菜和酒,唇角一勾温声道:“过来。”
楚姑娘今儿十分听话,起身乖觉的走到他跟前,燕瑾拉了她的手坐下,道:“你既是我房里的人我护你自是应该,以后不必这般外道。今儿你若执意要谢就陪我喝几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