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让的脸不算白净,有一些小疤痕在,脸颊额头都有小疤痕,较大的一道贯穿在鼻梁上,其实也没有多大,都没有一截手指盖头长。
除此之外,脸倒是很干净,没有像他见过的好多糙汉子那般脸都坑坑洼洼的,许让脸上的皮肤意外地细腻,就是因为有点黑吧,就没显得白嫩。
细细地端详他,比远远的看他要好看许多,那道落在鼻梁骨上面的疤痕还是很惹眼睛,远远地看显得他挺凶,加上他平时本来要不就是皱眉板脸,要不就是笑得很坏,一脸邪气,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现在睡着了,就很乖乖的,反而让人觉得他那道刀疤可怜的,离眼睛真的好近,如果再深一分,他的一只眼睛必定瞎了。
寻常人脸上是不大会有伤疤的,再调皮捣蛋的小孩最多也就一两个,就一个小伤,家里人都哭天喊地疼死了。
但是许让却受了挺多伤的,不单是脸,手上其他地方会更多,那些伤痕也更深更严重一点,他小时候是没有父母吗?
看着看着宫明曜也困了,就躺在了许让的旁边。
等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又闭上,猛地又睁开,并且“啊”地叫了一声。
许让半边脸颊陷在枕头上,就这么张开眼睛,懒懒地静静地在那里看着他。
宫明曜抱着被子坐起:“干嘛看着我?”
“没什么。”许让这才懒懒散散的移开目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他们的枕头是麻布里套决明子,决明子是一粒一粒的,侧着半边脸睡在那里,睡久了上面就会留下一个个小窝坑。
宫明曜看到他半张脸的时候,就噗呲一声笑了。
“笑什么?”许让还打着哈欠,说话模模糊糊的带着鼻音,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提不起神,他这个样子可比他清明的时候乖巧多了。
宫明曜指着自己的侧脸,笑道:“你摸摸你的脸啊!”
许让一摸,轻笑:“幼稚,你也一样。”
宫明曜悻悻地摸脸,确实一样,但他还被骂了幼稚。
许让起来就四处找他的脏衣服:“诶,我的脏衣服呢?”
宫明曜立刻提起精神来,邀功的时候来了:“我帮你洗了!”
许让摩挲着下颌,勾着一边唇角,眯眼笑看他:“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又是给我揉肩,又是给我洗脏衣服的,这么主动?”
宫明曜仰着头甜甜笑道:“有赏吗?”
“有,赏你做个午饭。”
噗,宫明曜心头吐血,他艰难地说:“我们不能出去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