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畅饮多久,裴少珩头昏脑涨沉沉睡去,再起身便是听闻华宸处失火,心下一紧,周遭早已没了华宸的身影。
裴少珩忙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公子,公子!”十一看着裴少珩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跟了出去。
“走水了!走水了!”裴少珩顺着人群的方向望去,大火瞬间吞噬了那屋子,慌乱中他仿佛看到一个身影,就那样被熊熊的大火淹没。
“华宸!”
裴少珩怒呼一声,正欲冲上去,却被十一拉住。
“公子,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这里有人救助,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华宸!华宸!”
裴少珩挣扎着看着火场,熊熊的黑烟向四周弥漫开来,呛得他脑袋生疼,那一片耀眼的红光把夜的黑吞噬,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四周女使小厮的呼喊以及混乱的场面将他包裹在内,像要把他生生勒死。
公仪府里,公仪衾淑得到消息竟直直晕了过去,众人立刻请来了大夫医治。
得知是昨夜受了风寒,是发热的症状,众人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下。
艽荩煎了药端来,芸娘却始终喂不进去,伸手一摸,大骇!怕是烧的糊涂了。
放下药盏又前去寻了大夫。
老夫人同公仪硒云慧枳也甚是忧虑,看着公仪衾淑紧闭的眼不由落泪。
这病前后拖了一个月才转好,本就清瘦公仪衾淑更显得虚弱苍白。
相比身子,公仪衾淑的精神更是极差,恹恹的整日不曾有话,日日苦药进嘴,人也显得悲苦无神。
云慧枳只道是此次风寒来的凶猛,府里各处又多添置了火盆暖炉,将窗棂又糊封了一层,日日叮嘱着公仪衾淑用药。
这一月里,逢无人时,公仪衾淑便会偷偷掉泪,如今只觉得眼睛干涩,再也哭不出了。
公仪衾淑无神地盯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
他走了,那样厉害的人竟这般轻易地走了。
走的那样干净,他什么都没留下。
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