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董惜泉正在赶往灵兵阁了。
他实在没有面目在待在连城北域,所以便带了所有人提前走回灵兵阁。
董惜泉身后都是十多名亲信,气氛压抑,其中四名亲信正亲自抬着一台轿子。
那轿子里装的人正是夏弘远,此时他满是伤痕,精神萎靡不振。
负责担抬轿子的亲信都是脸色苍白,完全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任由他们欺凌的丙等生子弟顾城,居然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夏弘远打成这样。
董惜泉感觉到了这萎然的气氛,两肋间的怒火又一次冒了出来,喝道:“你们给我抬好轿子,若是让我看见夏公子伤势加重,我定要向你们要个交代!”
其余的亲信顿时一惊,连忙走到轿子前,帮忙托起了轿子。
董惜泉见他们行动如此利索,方才忍住了心中那道火。
董惜泉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此刻失势,但是他还有灵兵阁,还有骸骨碎片,还有夏弘远,重新恢复地位的一天迟早还是会回来的,所以就算现在境况再落魄也好,他还是没有输。
“董长老,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矮胖大汉相反的路上跑到了董惜泉面前,满身都是伤痕,衣服破落,就像是一个南域蛮人。但董惜泉下一刻就意识到,这个看似蛮人的矮胖子就是武安祥!
董惜泉心中忽然不安了起来,急着向武安祥问道:“有事快说!”
“易容丹的真相。。。。”武安祥先是喘了几口气,慌张道。
“说!”董惜泉暴喝道。
“易容丹的真相已经暴露了,如今灵兵阁乱成一团,惊动了城主,结果。。。。。城主派人彻查灵兵阁了。”武安祥应答道。
彻查?
灵兵阁有那么多秘密,假如被彻查,后果不堪设想!最坏的结局就是他一辈子都将会在牢狱中过活。
想到这里,董惜泉大怔,又是惊慌又是心急,半响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他没有再多想,直奔向灵兵阁。
在轿子内,夏弘远讥笑了一番,心死了。
夏弘远本就身负重伤,加上刚才受了一道道伤,他近乎命悬一线了,但真正让夏弘远崩溃的并不是肉身疼痛,而是接连的精神打击,相比之下,这点肉身疼痛比起精神打击,简直是挠痒痒。
夏弘远不甘地捏住了拳头,指甲入肉三分,双手流满了鲜血。
他此刻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一样,彻底醒悟过来了,现在,灵兵阁已经内外皆被诛了!
顾城先是通过赢得试兵器大会,诛掉他们外在的关系,让他们孤立无援,再将趁此暴露了易容丹的真相,引灵兵阁暴乱,借此招来城主。
这一道道计谋下来,环环紧扣,内外被诛,而他就像是被玩弄在手掌中。
他一直是主宰着别人的性命,如今,他竟然成了玩物。
对此,他不得不叹服,但还是会不甘。
他太不甘了!
他离开夏家,离开唐天城,为了骸骨碎片更是不惜寿命损折,最后还委屈自己加入灵兵阁,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重夺夏家传承之位!可是。。。。如今他花了六年时间布下的局居然被一个人仅花了一个月就破掉了。
他不但输了比试,还输掉了这个对弈,一切被打回原形,现在的他,就连狗都不是了。
尽管夏弘远城府再深,也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结局。
一想到这里,他就痛心疾,气血攻心。
就在这时,山路间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冷漠的回声:“丧家之犬。”
夏弘远听到这道的声音,又是惊愕又是不忿,“是谁?”
下一刻,只见一道在轿子阴暗的角落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篮白衣袍,样貌显然比夏弘远沧桑几分,留在一头长的中年男子。他此刻正含笑看着夏弘远。
“噗,噗,噗。”
就在夏弘远察觉到这个男子的同时,自己身边所有侍从竟连接倒了下来。
“你是何人?难道是欧阳英派来的?”夏弘远惊愕,目光回到了这道身影上,强忍伤痛道。
“不用惊慌,在下不是你的敌人,正是你的监察人,你尽管叫我夏察人即可。”中年男子大袖一挥,蓦然间,一面玉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一面晶莹剔透的玉牌,玉牌上一面雕刻着‘夏’字,另一名雕刻着‘监察人’两字。
“监察人令牌,果然是夏家的人。你在这里找我,是为了杀了我,以抵偷尾巴骸骨之罪吗?”夏弘远确信了眼前这人是夏家人的人,便索性放弃了抵抗。